“老板,定位变位置了——前面左转五百米到!”
傅驰想也不想就吩咐司机。
窗外深色的景物如同面目狰狞的恶鬼,一个接一个地从余光里飞舞着闪过。
傅驰手掌撑着前方的座椅,阴沉的脸色在颠簸里忽明忽暗……
“到了!前面——”
手下抱着电脑惊呼一声,紧急刹车令车里所有人在惯性作用下身体前倾。
傅驰立刻推开车门下去,但他的脚步刚沾到地面,头顶就有一道黑影当空而下,重重砸在车顶——
“砰”一声巨响,同行的两个保镖以最快的度冲下来挡在雇主面前,神色一个比一个警惕。
雨水让血腥味快扩散,每个人都闻到了那股味道……
一颗枚和田玉吊坠滚到脚边,傅驰将视线缓缓往前移,越过保镖的身影,望向被砸得塌陷的车顶,望向上面的那个人,那张脸——
他震撼不已,惊恐万分。
一股不知名的寒意顺着指尖迅席卷全身,这种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冰冷让他觉得连心脏的跳动都像在颤抖……
无力而悲凉的后半夜,傅驰独自一人熬过去,抢救室大门顶上的灯亮了多久,他就恍惚了多久。
天准备亮时,遗憾的结果与黎明一起到来。
傅驰再也承受不住,立刻驱车前往怀熙山庄。
昨天还艳阳高照,半夜那场雨留下了很多后遗症——
新的一天没有漂亮的日出,连一点点阳光好像也没有,整片天空灰蒙蒙,如同罩着蜘蛛网。
来开门的是早起做早餐的阿姨,傅驰风尘仆仆的模样让她不得不去禀告了晏董事长才敢放人进来。
这一夜有许多变故生,但不变的是晏正松的态度。
他还是冷着一张脸,心里一股气。
“大清早的来碍眼,我倒要看看你那张嘴还能吐出什么莲花来——”
晏正松动作不轻不重的将骨瓷碗往桌上一搁,挽着袖子朝门口走过去,准备迎敌。
但准备好的嘲讽与漠然被傅驰那一身的血迹给唬得褪了个干干净净——
“你这——你……汀柏!”
晏正松回头喊了侄子一嗓子,叫他去拿医药箱,却被傅驰制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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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受伤,是别人的。”
晏正松眉头一拧:“你开车撞着人了?”
傅驰觉得这件事不是一两句话能解释得清的,况且他来这里的目的也不仅仅是解释这么简单。
“晏淮呢?我要见他。”
罗汀柏拿着筷子跑过来,被傅驰这模样吓了一跳,又赶忙解释:“他这个点估计刚睡没多久。”
“他醒不醒我都得见一见他,我有重要的事要跟他说。”傅驰神色急切,脚步都踏了进来。
晏正松拧着眉上下打量他许久,最后还是松口了:“去去去,楼上自己找去——但是少穿成这样去吓唬我孩子。”
语毕,晏正松拍了拍罗汀柏手臂,后者立刻会意,对傅驰说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