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思间,女人的手指在自己的胸前游走,若有若无地挑逗,“夫君今晚莫不是要留下来过夜。”
闻言,立马厌恶地从榻上起来,这女人还是一如既往地让人恶心。
榻上的女人满脸遗憾,“既然夫君不留宿,那我歇下了。”
待他走至门口,后头又传来女人的声音,“夫君你心我们离不了,我们一定会长长久久地做夫妻。”
隔得有些远,看不太清那女人的面容,总感觉她那双眼睛看透了什么东西,但怎么可能,这个女人愚蠢至此,怎么可能猜得到他的目的。
管事的一脸茫然地站在前厅,他是一个四十出头的男子,扁平脸,有一双精明的眼睛。
心里有些不安,不知道这二小姐召见他是为何事,他只是个负责管账的,但这二小姐目不识丁,都是姑爷在打理,今日突然召见不知为何事。
只是这二小姐也是出了名的不好对付,身子骨自然放了恭敬些,“不可二小姐今日找小人来是为何事。”
“不是什么大事,叫你来是想看看账簿。”
账簿?这二小姐居然要看账簿?
“这……”
“怎么,有什么为难的地方吗?”
“别苑的生意向来由姑爷来管理,小人也都是向姑爷汇报……”
“你的意思是我不配看这账簿?”话头被剪断,“张总管怕不是忘了自己是哪家的人!”
突如其来的怒火把管事吓了一跳,这二小姐脾气还是那般差,语气恭顺了些,“小的失态,二小姐恕罪,小人这么把账簿拿过来。”
只是这二小姐认真看账簿的时候他都有些犯迷糊了,不是说这二小姐目不识丁吗,怎么感觉不像啊,她不仅能看懂啊,还能看出其中的漏洞。
“这年中明明还有五百多万的余钱,怎么到了年底盘算就只剩一百多万了?”
“这是因为染布坊跟米行的结算都放在了年底,结算后就剩一百多万了,这后面都有备注。”
“这染布坊跟米行的持有人怎么是周煜?”
“那是姑爷前两年成立的,后来合作上了,一直由他们家给我们李家供布供米。”
“谁选的?”
“这……”张总管难处了,总不能说是姑爷自己选的吧,“这染布坊跟米行的价格最是公道的,质量也是最好……”
“那这几个店铺持有人怎么也是周煜?”洛依依再次剪断了管事的话头。
“这是因为盘下这几家店铺的时候资金周转出了问题,向钱庄借钱需要持有人名下有抵押资产方可放贷,为了方便办事就写了姑爷的名字。”
最后这二小姐所手中的账簿重重往桌上一拍,没再说话了,身上有股气势让人不怒而威,这股气势张总管只在姑爷身上见到过,总感觉这二小姐有些什么地方不一样了,以前也怕她,但是以前是因为她的蛮横,人人不敢惹她,现在是因为她身上的那股气势,夫妻生活久了,自然也会越来越像,看来二小姐把姑爷这气势也学了去。
果然跟洛依依猜得差不多,周煜已经把大部分的资产据为己有,只要他们离了,这人就能带着这些财产脱身,成就他的丰功伟绩。
这男人如意算盘打得还真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