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档次,竟敢和魏延哥哥说一样的台词,狗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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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童儿站在城墙上,透过女墙,看着城外的流民正一批批的被人领着,拖儿携女的朝远处走去。
除少部分之外,大部分的流民都会如此,被带到一个新的地方,开始一段新的生活,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她看了一会,转头对坐在阴凉处的王翀说道:“小官儿,你没事儿吧。”
“没事,韩大人,你没事吧?”
“托二位的福,这挂落是肯定跑不了的了。”
说着,韩旷看向边上的贾成说道,“贾大伴,咱们也是老相识,陛下面前多美言几句呗。”
贾成朝他看了看,哼了一下没说话。
“你说你怎么这么冲动,这人到了京城再办他也不迟啊。”韩旷用肩膀顶了下贾成,“你说是不是,姓贾的,说句话呀,白喝我那么多好酒了啊。”
王翀吐出口中的草根,撇了撇嘴:“韩大人,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也不信吧。三司会审?是三司给他找脱身的理由吧。”
“他们敢这样,老子就天天躺他们门口去,但小子,有些事是没有办法的,人有无可奈何时,以后就会知道了。”
王翀站起来,走到城墙边,看着流民嘴里说道:“是啊,人总有无能为力的时候,大家都这么劝别人,劝自己,然后劝到自己不再去想。
不是不能想,是不敢想,因为越想越觉得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就算踩死只蚂蚁,我们是不是也要说句对不起,小乞丐死了,最后呢?5oo两银子,小疯子死了,最后呢?有人说过对不起嘛?
这两个女的死了,有谁说过对不起,李书生觉得自己还有理了,那魏其长呢?就因为他爹是什么狗屁转运使就能提上裤子不认人?
纵使千般理由,错了就是错了,认个错有这么难吗?有人会说情有可原,难得糊涂。
哼,无非是给自己找个推脱的理由罢了,今天你放我一马,明天我放你一马,死了一个贱民而已,罚酒三杯,下不为例嘛。
老虎吃了一只鸡,大家会说老虎饿了,情有可原,狗吃了你家一只鸡,还会说情有可原吗?你早打死它了,会情有可原,会难得糊涂?难得特娘的糊涂哦。
不杀他,我的良心过不去,自己都看不起自己,人不能越活越回去。
至于后果嘛,韩大人,你饱读诗书,听过一句话没?”
已经被王翀说懵了的韩旷呆呆的问道:“什么话?”
“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
贾大伴,这话你可一定要在陛下面前说啊,贾大伴,你别走啊,贾大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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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旨杀人,陛下震怒,没一天,就派人传了口谕,革去王翀一切职务,回京待参。
王翀坐在马车里着呆,自己现在怎么这么善良了,早知道就问魏其长要3ooo两了,啊,亏了2ooo啊。
“少爷,你出来看看。”
“哎呀,看什么看啊。”王翀一钻出车厢,就被眼前的一幕给震惊了
街道是那么的寂静,长长的道路两边,密密麻麻的跪满了还未离去的流民,一眼望不到头。
“王大人,公侯万代。”
王翀抬头朝这个熟悉的声音望去,只见沈夫人在边上酒楼的二楼正笑着看着他,又喊了一句:“大人公侯万代。”
“大人,公侯万代啊!”流民齐声喊道,那声音如滚滚雷声,在街面上席卷开来。
那日在城头上手起刀落,砍下魏其长人头的一幕被他们记在了心中,谁帮他们主持公道,谁就是好官,无论你是几品,他们都会祝福你公侯万代。
这就是民心。
城头上,韩旷羡慕的看着这一切,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这小子,还不错吧。”
并排站立的贾成还是一如既往的笼着双手,抬了抬眼皮:“不错。”
城下,马车缓缓移动着,王翀挥动着双手朝人群打着招呼:
“大家好,大家好,谢谢大家。”
赵童儿站在他的身后,凝视着那一张张略显菜色的脸,聆听着他们震耳欲聋的声音震散了天空中的云朵,她有了一种与焉有荣的成就感。
他的眼睛还是那么的炯炯有神,他的笑是那么的柔软而迷人,她确定此刻眼前的这个男人,和她的幸福已经生了不可逆转的联系,于是,我们的县主此刻在内心做了一个大胆的有关于她命运的决定。
这时,王翀看到路边有一个铜板,就跳下车,快走几步,一脚将其踩在脚下,蹲下身子正要去取那铜板,余光看到边上一个小乞丐正愣愣的看着自己。
王翀把铜板拿到手上,朝小乞丐晃了晃:“你叫什么?”
“俺叫小花。”
小花?王翀愣住了,然后大拇指一弹,铜板在空中划出一条弧线,准确的落到了小花的碗里,滴溜溜的转着。
“去买烧饼吃吧,阿木,我们回家去~”
第一阶段,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