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一派,打一派,乃是正道理。
海保稳稳的坐在公事房里,继续翻阅通州二仓的审核原档。他身边的下人们,早就撒了出去,坚持不懈的拉拢差役们。
在站队的问题上,向来都是顺者昌,逆者亡,没有第三条路可走。
凡是想骑墙的保持中立,就等于是自绝于海保的队伍。
到任了两个月后,海保那里一直没有任何的动静。
负责监视海保的喀第佑,跪在地上,详细的禀报了海保的近况。
康熙听说后,不由微微一笑,说:“小小的年纪,已经知道沉下心,急不得,实属难得啊!”
喀第佑心想,区区一个署理监察御史,值得皇上如此重视么?
康熙好象是看懂了喀第佑的心思,便吩咐道:“继续派人的暗中监视着,一有消息,马上来禀。”
“嗻。”喀第佑叩头后,倒退了三步,这才转身出了屋子。
“梁九功,取记名匣子来。”
“嗻。”
康熙从记名匣子里拿出簿子,再次提笔,在海保的名字底下,添了四个字:少年老成。
梁九功虽然闭紧了嘴巴,一声不敢吭,他的心里却有数,海保已经简在帝心。
对于康熙的心思,梁九功多少揣摩出一些门道。
太子越来越势大,八爷党也跟着膨胀了起来。
若是利用海保,狠狠的打击八爷党和太子一党,那简直是神来之笔了。
万岁爷之所以暂时没有重用海保,主要是想冷眼旁观,海保是庇护老八的人,还是以国事为重?
人的前途,从来都是选择大于所谓的才华。
梁九功心里有数,若是海保帮着老八掩饰通州二仓的猫腻,那就别说是提拔重用了,肯定不可能袭了明尚留下的一等精奇尼哈番的爵位。
要盘查通州的粮仓,必须要调兵。
海保的手下只有五十名差役,肯定不可能全面性的盘查粮仓。
康熙一直等着海保请旨调兵,可是,海保的心里比谁都清楚,只要他请旨调了兵,通州那边肯定会被打草惊蛇。
偌大的通州粮仓,若想全面清查猫腻,显然是不现实的。
所以,海保派了吴四宝,带着和硕额驸府的下人们,每人盯着一座粮仓。
只要现了异动,就跟过去,看看粮食最终送去了哪里?
照规矩,漕粮出库,只能是往京仓那边运,而不可能去别的地儿。
海保正在用午膳的时候,吴四宝从通州回来了,小声禀道:“爷,大运西仓的甲字第五仓,最近运输了一大批粮食,去了杨柳青的李家庄……”
嗯哼,海保一听就懂,这是把粮仓里的新米,换成了陈米,甚至是霉米。
“你赶紧回去,让咱们的人,一边盯着甲字第五仓,一边盯着杨柳青的李家庄……”海保仔细的叮嘱了一番,便让吴四宝回通州了。
巡仓监察御史,照例有密折奏事之权。
海保摊开奏折,提笔写道:奏,都察院浙江道署理巡视通州二仓监察御史,奴才海保跪奏,为通州大运西仓……”
写好了密折之后,海保十分谨慎的将折子,装进特制的皮匣子里,并上了锁。
因是第一份奏疏的缘故,海保格外的谨慎,他递牌子从西华门进了宫,亲手把皮匣子交给了内奏事处的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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