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却…
想想,她为自己当时的绝情而感到惭愧。
她太不了解他了。
如果能多给他一些理解,兴许他不必在她身边辗转一年,为自己的痛而痛,伤而伤。
“就算你知道我和西王已经……你都不介意,还放不下吗?”她早就不是那个在行宫内冰清玉洁的人了。
这古代男人最讲究的就是这个,而这个也是男女成亲的最基本的基础,可她已经丧失,按理说已经没有了值得他留恋的了,为何还是放不开?“我已经是他的人了。”
“我知道。”
司马肄业话完便是短暂的沉默。
烛火静静的燃烧,时间悄悄的流走。
房中静谧的恍若无人般,让曾妙妙觉得自己后
面加上的话,好像在刻意提醒他似的,不由感到羞耻。
这样的强调在他的我知道三个字后是那么的多余。
“我想救你!”
他突兀的话语在宁静的氛围里激起了波澜。
“谢谢。”
“怎么,你不相信我可以?”仿佛是自己的能力遭到质疑,司马肄业很是郑重的问。
“不,没有办法的。”
“所以你觉得只有他可以吗?”
“你错了,不是我觉得他可以,而是想给他一点希望,让他放手去做,这样到最后他就不会觉得遗憾。”
“所以,该是我遗憾。”
“我…”
想辩解几句却见他高抬的手,她知道自己失言了,自己不想司马亦旋遗憾,却让他遗憾…
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可要改口谈何容易?
“我唯一的遗憾就是在行宫的时候没有一把抓牢你,放任你飞走…我承认是我的过失,但,如果有来生,我一定不会再放纵你,我会不惜一切的把你留在身边,哪怕你恨我。因为,后悔药是这世上没得卖的。”
司马肄业说完起身就走,曾妙妙急道:“你要去哪儿?”
“我已经在不该逗留的地方逗留了太久,该走了。”
“那……你还会再回来吗?”
她眸光悠长的看着他头顶那片虚无的地方,喃喃说着,仿佛再问自己,他却听见了,也回了头,“你,还能继续活着吗?”
“再陪我会儿吧。”
她肯定是活不到他再回来的时候了。
“再陪陪我。”
有了这次
谁知道还能不能有下次呢?
可就算她这般恳求,他还是头也不回的走了,“如果可以,也许我们还会再见的。活下去,活下去…”
明明他的人已经早就不见了,可是活下去三个字却好像经久不散的在房间里回荡,在她耳边回响,让她不觉间泪湿了脸庞,活着,她也想活着,真的很想活着啊。
然而有谁能让她继续活下去?
谁呢?
闭上眼,曾妙妙的双手不觉间紧抓了床单,有泪水充盈了她的眼眶,慢慢的沿着眼角滚落下来,打湿了枕头。
她知道,他不会再回来了。
而她抑或再也见不到他。
“活着,会活着的。”
被泪水打湿的脸庞如风雨中飘摇的梨花,苍白中却透着一丝丝不肯向命运低头的倔强,缓缓勾起了唇角,一抹凄美的笑容深入浅出,静静的望着面前的印着荷花花样的帐顶,口中默念,仿佛要给自己即将枯竭的身体重新注入一个信仰,“活着!”
阳光火辣的午后,西王府中静谧一片。
久违的过堂风卷起屋中帐幔飞舞,恰似舞者迎风舞蹈,又带来一阵难得的清凉。
端坐在榆木椅上的苏月盈低头擦拭额角沾上的粥液间瞥见了从门口进来的人,有些着急的问:“香菊,结果怎么样?”
“听刚出门的太医说,她的情况很不乐观……就快奄奄一息了。”香菊想起在绮梦阁看到的情景,心里有那么点不是滋味。
人总有一死,可亲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