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他瞪大了眼睛,满脸的疑惑。
“这对母子来乞讨,你看孩子都饿成啥了,这么可怜。她说的话我们又都听不懂,所以请你来帮忙一下,问一下她什么情况为什么会流落在外。”阿香姐向伍帆说明了原因。
王小清看到伍帆进来,刚才还热泪满眶的眼立马就阴冷了起来。
伍帆看了一眼王小清,接触到她阴冷的眼神,打了一个寒噤。
伍帆蹲了下来,用普通话问起了正在喂孩子吃麦乳精的女人。
原来女人是从安徽逃水灾,一路乞讨来到这里的。
女人说:这一年的水灾,五十年不遇。她们的村庄就在白荡湖边。去年夏天的暴雨,一场接一场地下,整整下了一个礼拜。汛期的白荡湖像一个大水库,相连的罗昌河,麻溪河,乌金渡口,杨市河等几个大流域的水长驱而入。长江的水位也一直居高不下,白荡湖无法开闸泄洪,河水倒灌,一夜之间,她们失去了家人,家园。
家中的公婆,丈夫,她自己的父母兄弟,全部在这场灾难中遇难了。
两家十三口人,只有她跟这个孩子幸存。
伍帆红着眼述说完女人的话,听着的三个女人早已泣不成声。
阿香姐跑进了屋里,拿出了他小儿子穿小了的衣服,抱了好几件出来,塞在了女人手里。
王小清也跑回家去,她拿出了自己的一件外套,一件衬衫跟一条黑色的裤子。还拿了荷花的小衣服,都塞在了女人的手上。
李静回家拿了几个乒乓粿,(潮汕特产,用米粉,花生仁,芝麻,白糖做的一种食品,可以存放一段时间。)也塞在了女人手上。
女人看着手上的这堆衣物,哭成了泪人。
她在逃难的这大半年里,在这三个女人这里,感觉到了人间温暖。
三个女人看着可怜的女人离开的背影,都泣不成声。
王小清突然觉得,她的人生并没有那么的悲哀。起码,她还有家。
生活中有太多的阴霾,只要走出去,就是一片晴天。
凤凰乡出去外面闯世界的人,越来越多。
“听说三村的汉平在东莞开了个卖百货的店,生意很好,回来找工人去帮忙。”李静神秘兮兮地说。
“你咋知道的?”阿香姐表示疑问。
“昨晚三村的光兄过来我家喝茶说的,他说他侄儿准备休学去帮忙。”李静说。
“他侄儿才多大啊?是不是读初中那个。”阿香姐问李静。
“是的,他哥哥家的儿子,今年十四岁。”伍绍富跟伍光是同学,经常有来往,所以李静比较清楚。
“十四岁就出去闯,父母放心的啊?”听到才十四岁就要去打工,阿香姐感到不可思议。
“光兄的哥嫂也够狠心的,要是我家大弟到了十四岁,我可舍不得。”李静如实说着。
“我也舍不得,他们夫妻都被钱眯住眼了。”阿香姐应和着。
“这段时间我们乡出去闯的人很多啊!经常听到这个出去那个出去。”李静说。
“是的,好像就我们乡去得多,我娘家那边好像也没听说过。”
“我娘家也没怎么听说过,这几天来我们家喝茶的几个其他村的,都说他们村谁谁谁又出去了,听起来很多的。”
李静跟阿香姐聊着这段时间,凤凰乡的很多村民,到广州、深圳、东莞等有外商来投资的地方,打工或做生意。
凤凰乡的村民都很有生意头脑,整个桃花镇,就凤凰乡的村民出去外面闯世界的最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