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说的‘问米’可不是通灵性质的招灵术,而是要确定一下姬哥是不是真丢了魂儿。
姬哥虽然表情呆滞,一个劲儿嘟囔女鬼的模样,但好在不乱跑不挣扎,我很容易便从他两肩头顶各取了一滴血,分别涂抹在三根供香上。
在张老师诧异的目光下,我把淘洗过的米端端正正放在姬哥身前,引燃三根染血供香后插在了米碗中。
说来也奇怪,随着三股青烟袅袅升起,疯疯癫癫的姬哥竟奇迹般地安静下来。
张老师赞赏说:“同学,你还是挺有手段的嘛。”
我不自然地笑了笑,解释说:“刚才我取出来的三滴血代表姬昆的三魂,要是三根供香不灭,那姬昆就真可能被吓疯了,要是其中一根熄灭,就表明这个魂魄丢失,需要把他的魂找回来才可以正常。”
张老师拍着我的肩膀感叹道:“真是没想到,我们学校还有你这么个人才啊。”
我苦笑说:“张老师说笑了,我也只略懂皮毛而已,高深一点的就不知道了。”
“咦?有水渍往香上蔓延!”
站在门口的一个女主任突然喊了一声。
我定睛看向供香。
果真,代表人魂的供香确实有水渍向上蔓延。
“滋啦!”
水渍度很快,眨眼便把燃烧的供香浇灭。
再看向另外两根供香,香杆上没有水渍,依旧冒着袅袅青烟。
“吁!”
憋在胸口的那口气被我舒了出来,我把另外两根供香熄灭:“和我想的一样,姬……姬昆确实是丢了魂儿。他不是精神有问题,送到医院也没有用,反而还会让他的情况加重。”
我第一句话是对张老师说的,后面这句话则是对外面这些校领导说的。
刚才那邪性的一幕所有人都看在眼中,包括副校长也是如此。
他没有再用怀疑的目光打量我,而是满意点头,啧啧称赞:“这位同学,我刚才以为你是来看热闹的,没想到真有这种手艺!”
副校长这番话是给自己一个台阶下,毕竟我还要在这里呆三年,也顺着他的话说:“校长也是为了我们学校的口碑着想,我自然能理解,不会对校长有任何怨言的。”
“那就好!”
副校长也是个明辨是非的人,没有再戴有色眼镜看我,进入宿舍后问我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我看向蜷缩在墙角不断嘟囔的姬哥,心里也开始纠结起来。
姬哥的人品不怎么样,一个劲儿地挑衅胖子,被胖子折腾成这样也算罪有应得。
可归根结底,姬哥吓丢魂儿和我有脱不了的关系。
有错就要认,挨打要立正。
即便我再怎么不喜欢姬哥,我也得把这个烂摊子收拾好,把他丢掉的魂儿找回来。
我两节课没上,甚至连个招呼都没打,母老虎肯定气得够呛。
为了可以让我安心处理这件事情,副校长亲自送我回到教室,并且当着母老虎的面不断夸赞我,惊得母老虎连个屁都不敢放,一度以为我和副校长是父子关系。
就连胖虎也露出了崇拜目光,更别说其他学生了。
中午我没有回去,校领导亲在教室门口接我去了饭店,可见姬哥这档子事儿已经成了另校方头疼的事情。
被学校领导如此抬爱,这可是能让我炫耀一辈子的事情。
一下午母老虎对我客客气气,一些从来都没有说过话的同学们也都找我示好,希望可以和我攀上关系。
我从默默无闻到引人注目,仅仅用了一晌午时间,这种感觉让我觉得自己像是在坐过山车。
到了晚上,我把胖虎送出校门,让他告诉我爸妈我晚点回去,并叮嘱他回家第一件事情就烧了那只布娃娃。
胖虎连连点头,目送他和马展飞一同离开,我拿着古籍直径来到姬哥宿舍。
宿舍内没有其他人,只有张老师和副校长以及姬哥三人,桌上摆放着我让张老师准备的东西。
民间喊魂的方法很多种,不是抱着大公鸡就是扯着破锣嗓子大声吆喝。
这些方法在乡村行得通,但在学校这种学习圣地无法实施。
学校是教书育人的信仰之所,四周都是民房,有不少学生和家长租住在附近,而且宿舍楼里还住着那么多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