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有这么一回事,特鲁贝尔的守护者显然打算建立起一个以他为的阶层,他的野心确实不。」王储同样也是一个博览群书的人,无论是智谋还是眼光都不在艾克希米伯爵之下,伯爵能够看出的东西,他同样也能够看得出来。
「不可否认,这确实是一个好建议,不过这个建议也有一个缺,那就是其他国家容易跟风,不过细算下来,真正能够和我们法克一争短长的,恐怕就只有奥斯特拉王国了。」
艾克希米伯爵扳著手指道:「论实力,奥德雷帝国和教廷其实更令人担心,好在奥德雷帝国深处内6,连一个出海口都没有;而教廷明显缺乏进取精神,已经好几个世纪没有扩张了。
「至於波赛米亚和南方的那两个老大国家,他们现在都自顾不暇,北海沿岸各国有北方群岛挡著,就算想要出海,也要看北方群岛的那些海盗愿不愿意放行。所以唯一有可能和我们争夺的,就只有奥斯特拉王国了。」
王储静静地听著,什么都没,他很清楚自己这个手下的心结,因此担心这个忠心耿耿的手下会因为对特鲁贝尔守卫者的怨愤,而继续纠缠不休。
对於王储的沉默,艾克希米伯爵当然知道原因,他连忙解释道:「我可不是为了算旧帐,当初我还有资格压制他,现在他的身分远远过我,我叉不是傻瓜,怎么可能去和他作对?」
「你刚才不就是想和他作对吗?心,他的眼睛不定就盯在你身上,据他的实力已经和塔奇国师米拉巴口不相上下了,这样的人虽然不是神,却已经和神差不了多少,想知道什么事情实在太容易了。
「要不是鲁普奈尔的内城底下埋藏著一个大型的魔导阵,能够遮罩一切侦测和预言之术,恐怕我连见你都不敢呢。」王储道。
王储是实话实,并不担心会因此而冷了艾克希米伯爵的心,他和艾克希米伯爵之间已经用不著任何算计和防备。
艾克希米伯爵对此倒是早有耳闻,他知道心目中的第一强敌——内阁总理大臣维郝雷登侯爵只要没有必要,就绝对不会出内城圈,怕的就是有人用预言一类的神术或者魔法,窥探他的隐秘。
「既然你已经认定,向海外扩张的时候,奥斯特拉王国将和我们有所冲突,就任其自然吧,用不著刻意去制造冲突,更用不著做出引诱之类的事。」
王储道:「我倒是对开海外领地这个建议很戚兴趣,最近几年鲁普奈尔的豪门世家数量增长得太快了,陛下并不是不知道这件事,他想用对外扩张来解决这个麻烦,只是自欺欺人罢了。
「他肯定也知道,不强行切割,这个毒瘤永远都不会消去,可惜他做不到,他实在太爱面子了,一心只想要让所有人都对他高歌称颂。借用开海外领地的机会,对豪门世家进行割除,这个想法确实不错,可惜我担心陛下听不得别人的抱怨,会让好事变成坏事。」
艾克希米伯爵当然不会对这番话做出评论,一个儿子这样评价父亲,乡多少少有些不是味道,不过这也确实是事实,法克王室历来都是一群好面子的人,把面子看得比法克的利益还重,也就只有眼前这位王储殿下不那么在乎面子,他之所以暗中效忠於这位殿下,为的也就是这一。
王储的话并没有完,他有些犹豫,因为在他看来,卜哥的建议同样也是治标不治本,把这些毒瘤扔到海外领地,并不意味著毒瘤已经无害,脓水和毒血反倒可能因此而扩散开来。
「我担心海外领地有可能会成为大麻烦,你的那个对手把事情看得太简单了,他根本就不明白那些人的龌龊和贪婪。
「那些人不会做事,只会坏事,不会经营财富,只会抢夺财富,在鲁普奈尔是因为有长老院和贵族院盯著,才没有惹出什么麻烦,到了外面,以他们的自大自狂和目中无人……」王储连连摇头,已经不知该什么才好了。
「您的意思是,给那个人一些帮助?」艾克希米伯爵问道。
王储了头:「我们用不著直接出面,他不是对芭瓦德维伯爵非常推崇吗?芭瓦德维伯爵最注重的就是培植人脉,他的根基太浅,你可以在这方面帮帮他。」
在纳加镇海边的别墅之中,兔子也在著同样的话,不过和王储的忧心仲仲比起来,它显得毫不在意。
「你根本没有进入过豪门世家,根本就不知道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也不知道里面的人是什么模样。」
兔子出身於敦廷的执政家族,还当过教皇,活著的时候叱吒风云,对此的认识当然远远比那位王储深刻得多。不过它毕竟是「阴谋者」理查,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所以并没有太把这放在眼里。
「我从克莉丝汀那里多少听了一些。」卜哥仍旧在嘴硬。
「你老婆不算,她是赛克斯家族的重要旁支,而且长年在各地旅行,根本没有在赛克斯家族的祖地待过。
「豪门世家是明争暗斗最厉害的地方,而且那里的人全部被压抑了太久,心理多少有些扭曲,他们看低一等的人如同蝼蚁,如果没有人压制他们的话,他们做起事来绝对会肆无忌惮。」
兔子看了卜哥一眼,摇了摇头:「你在他们的眼里,恐怕什么都不算,他们或许不敢当面羞辱你,但是肯定会在背後拿你开玩笑,还会挑唆手下的人给你捣乱,你能拿他们怎么样?」
「我早已经领教过了,不过到了海外就是我了算,不听话的人,不定会在半路上遇到海盗,或者在领地里遭到强盗绑架。」卜哥道。
兔子笑了起来,指著卜哥叫道:「我就知道你这家伙打算这么做!」
「这多少有些上不了台面,不过是个比较有效的办法。」卜哥耸了耸肩膀,在兔子面前,他用不著故作高深。
「你有那么多人吗?」
兔子问道:「别告诉我,你想靠拉托维、自由领和特鲁贝尔那几万人。这些人虽然听你的,但是想要让他们不顾一切的跟著你,恐怕你还没有那样的资格。」
「你既然这么,肯定是有什么办法吧?」卜哥以前就把这只兔子当作智囊,现在知道了兔子原来是教廷历史上赫赫有名的「阴谋者」理查,自然更不愿意放过了。
「靠你一个人的力量,能够做什么?」兔子道:「只有阶层能够抗衡另外一个阶层,在法克就是因为有釆邑贵族的势力存在,所以鲁普奈尔的王都贵族就不能为所欲为,同样,王都贵族也在制衡采邑贵族,让那些采邑贵族没有办法独大。
「这是当初度庞一世一手建立起的制度,这个制度保证了法克六个世纪的繁荣,度庞一世的手段确实不是常人可比。你可以学学他,既然已经制造出一个海外采邑贵族阶层,就应该也制造一个能够与之制衡的阶层出来。」
「应该怎么做?」卜哥问道。
兔子闭上了眼睛,躺在地上,悠然地道:「你自己动脑筋,我已经得够明白了。」
知道兔子肯定不会得更加明白,卜哥只得自己研究起来,好在兔子已经给了他足够的提示。
既然兔子刚才,解决的办法是另外制造一个能够与之制衡的阶层,那么肯定意味著,不是在海外采邑贵族内部做文章,以前他曾经想过拉一派打一派的方案,等於彻底作废了。
不知不觉之中,卜哥又进入了物我两忘的状态,那淡淡的金光再一次浮现在他的身上。
兔子仍旧悠闲地躺在地上,不过它微微睁开了一只眼睛,曾经是教皇的它当然很清楚,这是怎么一同事。
光明神术的预言一系分成三大类,一类和时间有关,这类神术直接穿透时间看到未来的某一刻,这类神术之中最有名的就是「预言术」;第二类则是通过某种仪式,直接向光明诸神寻求答案,这类神术之中最有名的就是「圣谕术」。
最後一类则是通过推演运算来寻求答案,这类神术之中,最有名的就是「启示录」。
它还是理查七世的时候,最精通的就是「启示录」,他那「阴谋者」的名头,有一大半是因为这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