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被那对贱人残害,困于后宅,便不再知道他的事了。
想来,定是看破了她们的阴私手段。他本就不能人道,此后定是更加厌恶女人,况且。本就有传言说他脾气暴躁……
在俞姣姣的纷乱思绪中,盖头终于被挑开。
满眼烛光映照下,江兴言的脸色却并非如想象中那般阴沉暴怒,暖黄的烛光在他淡漠疏离的脸上添了几分烟火气。
俞姣姣见他似是没有先说话的打算,心弦一绷,正欲开口说话,就听江兴言低低道:“你是不是嫌弃我多管闲事?否则,你此刻已经如愿嫁给心上人。”
他果然对此事一清二楚。
俞姣姣瞬间紧张的坐立难安,强压下心悸,抬起眼看着他的眼睛:“你看不出么,我一直在等你来。”
江兴言浅棕色的眸子凝着她:“既然如此,又何必要在上花轿前摔上一跤。”
这是要兴师问罪吗?
俞姣姣咬了咬唇,真诚道:“先前的事,非我此时所愿,如果能选,我也不想摔那一跤,以至于上错了花轿。”
怪只能怪她重生的时机不对。
江兴言看她目光极淡,分明是不信任的神色,嗓音清润冷冽:“你看到了,我双腿已残,只是个废人,若是你觉得耽误了你,我现在就可以放你离开。”
见他不是传言中那样暴躁,甚至有些重疾之下的脆弱,俞姣姣心中稍定:“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是想休了我吗?”
“我是在给你选择。”江兴言指尖微蜷起,无甚节奏的点着掌心。
“你就是我的选择。”俞姣姣正色道。
顿了片刻,她目光落在他的腿上:“能否给我看看的你的腿?”
江兴言眸光微闪,虽是不解,但还是脱下了鞋袜。
俞姣姣祖父是曾活死人肉白骨的医圣俞神医,避世多年。
前世她师承祖父,若不是太过信任江沛朗和俞菁菁,他们又下奇毒,如何害得了她。
见他裤腿还落在脚腕上,她直接弯腰把他的裤腿撩到膝盖往上,细细查看。
他的双腿精壮,膝盖上两道纵横的狰狞伤疤如丑恶的毒虫。
江兴言浑然不觉,只是被她的大胆惊到,眼神怪异的望着她。
他怎么感觉,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
俞姣姣并未注意到江兴言的异样,查看过他的双腿之后,又把手搭上了他的手腕。
左右手都把脉一通,才凝神缓道:“是有些麻烦,可我能够治好。”
不过,这伤情复杂,她还需要仔细斟酌用药,这时候说多了也是无用。
“时辰不早了,你今日睡在这里,我去睡外间软榻。”江兴言并未在意,他的伤已有半年,连太医都束手无策。
俞姣姣按住了轮椅,不安的眨了眨眼:“难不成王爷先前那些话都是托词,其实是你嫌弃我。”
新婚第一日就把靖王赶去睡榻,她往后如何在靖王府立足。
江兴言终日凝着寒气的眼眸微颤:“你真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