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妃稍微一想,就明白了陆家的打算,笑着摇了摇头,慢悠悠的道,
“陆家还真是好打算,这条路走不通,就想要换一个方向。”
“眼见着这个女儿,正经选秀是不好入宫的,便想将人先送进来,好近水楼台先得月。”
“我也好想看看,这位陆姑娘,到底是有多美,才能让陆家非送她入宫,争这份儿前程不可。”
都当这太安宫,是什么钟灵毓秀的吉祥地。以为皇帝是什么色中恶鬼不成,只要见了他们的女儿,就会对其情有独钟。。。。。。
对这位陆姑娘,容妃心里生出了几分怜悯。又是一个为了家族的荣耀,将自己终身埋葬的可怜人。
季寒苏笑而不语,静静的喝着手里的清茶,茶盏里面的嫩芽竖在杯底,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
离开京城这么多年,才回来几天,就有办法瞒着众人,将话递到她面前。
可见这位陆姑娘,也是一个妙人。若是个得力的,她也能多个帮手。
若是打着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主意,骗取她的信任,把她当梯子使,她也不介意让她体会一番,皇陵里面的白头宫女,都是个什么滋味儿。
半个月后,新选定的四位女官,都已经住进了宫里。
第二天一早,天还未亮,季寒苏刚醒过来,正要梳妆,就听见甘凝禀报,说陆宜人已经在外头等着了。
“这么早过来,想必还没用早膳。让人带她下去先用些垫垫肚子,等我得空了再传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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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空万里无云,太阳挂在天上,好似一颗咸蛋黄。
炎热的日子悄无声息的走过,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像棉花一样温和。
偶尔刮过的微风,带着丝丝凉意,提醒众人这会儿已经入秋。
甘凝扶着季寒苏从步辇上下来,云雾跟在两人身后,手里提着个精致的食盒,往大门那边走去。
来宝隔着老远,就看见季寒苏到了,立刻殷勤的迎了上去。
“奴才参见娘娘,您可算来了,皇上刚才可是生了大气。”
君子喜怒不形于色,赵琚更是其中翘楚。他们这些近身伺候的人,都少有看见皇帝动怒的时候。
如这次这样雷霆大怒,更是难得一见,上次看见的时候还是上次。。。。。。
季寒苏一边往里面走,一边问道,“皇上一向好涵养,这么大的火也是不易,可知道是因为什么事情?”
来宝小声回道,“具体是为了什么,奴才也不清楚,只知道和东南那边儿有关。”
“海运的事情?”
“奴才实在不知根底,不过料想应该是此事不差。”来宝不敢将话说死,但那边儿送来的密折,不是为了这个,还能是为了什么?
季寒苏诧异,便宜叔父过去之后,前期虽然艰难了些,危险了些,几次差点儿没了性命。
但老狐狸最会玩弄人心,过去之时不仅身负皇命,还握着兵符。因为担心当地驻军被贿赂彻底,赵琚还特意从别处调了人马过去。
之所以已经过去了大半年,还没将事情平定。也是因为打老鼠恐伤了瓷器,毁了那片已经展起来的富庶之地。
前些天她才收到消息,说东南一切都好,让她莫要担心。
这才几日,情况便急转直下,难道落入算计的不是那些地头蛇,而是季肖这头过江龙?
“到底为何,本宫进去瞧瞧就知道了。把东西给我,你们在门外等着即可。”
“那娘娘可要悠着些,别和皇上呛声。。。。。。”
甘凝说道,她真怕季寒苏和皇上起争执。
平时就算了,娘娘有些小脾气,皇上心情好,也乐意惯着她。
夫妻之间的情趣嘛,她懂。。。。。。
但现在皇上了大怒,还是因为前朝的政事。娘娘要是还像之前一样,万一惹得皇上不快,吃亏的始终是她们。
季寒苏接过云雾手里的食盒,“知道了,管家婆。你家娘娘我最拿手的,就是看皇上的眼色。”
甘凝有心再劝几句,但季寒苏已经提着食盒进去,只能将没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
进了内室,赵琚坐在书案前,一脸阴沉的看着手里的折子。
听见动静目光也没有挪动分毫,不耐烦的道,
“朕不是说过,不让人打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