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金大出了猎场,荣府的警报就完全解除了。
剩下的事情就是向陛下讨要补偿。
等待贾敬落座吃了茶,石梅这才询问:“金大他们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莫非出了什么岔子?”
贾敬笑道:“非也。说起来,咱们都是白白担心。
那些官兵啊,大部分躲在帐篷里烤火,每天派遣小部分人出去打猎,顺便巡逻,只有大门口每日站哨,不许闲人出入。
侄儿没跟冯唐明说,只暗示一句雪大,冯唐便开口挽留,侄儿顺水推舟,接受邀请,留下吃野味。
金
山顺便跟着巡逻队出去打猎,然后,就跟他爹接上头了。
说起来这个金大是个人物,根本无需担心,猎场被围困,他们便在密林深山打起猎来,竟然还捕获了银狐。”
石梅舒口气,问道:“金山怎么也不回来了?”
贾敬说道:“他爹告诉他,有一条小路可以出山,让金山安心回京,等进了腊月,官兵还不撤,他们就从那一条路回京。
结果,这金山孝顺,恁说要回去照顾他爹。送侄儿下山之后,他就折回去,顺小路找他爹去了。
金山他们在断崖谷扎营,断崖谷春日里也是雾气腾腾,正好遮掩烟火,您安心吧。”
然后,贾敬悄悄告诉了石梅贾赦一个消息:“金山告诉我说,他父亲金大说知道是谁下毒手。”
石梅道:“只怕是大长公主吧,已经被锦衣卫围住了。”
贾敬道:“金大不认得那人,却知道义忠郡王,也参与了,因为那人在下手之前,曾经跟义忠郡王的小厮见过面。
并且,金大说,他手下的侯六说,前后有三拨人对马匹动过手脚。
头一批是三人,他们明为检查马掌,其实有选择性的破坏马掌。
第二波人只有一个人,他对马料动了手脚,那人在马料理掺和了淫羊藿粉末。
第三拨人很奇怪,他们调换了马料。”
贾赦问道:“第几波跟义忠郡王有关系?”
石梅道:“怕是第三波吧。”
贾敬拱手作揖:“婶娘神机妙算。”
贾
赦道:“母亲如何能确认?”
石梅道:“猜测。”
“从调换马料的动机与最终死掉之人反推得来。换掉草料,要么是为保护要保护之人,或者是为了借刀杀人。
如今,死掉的是宗令的孙子。
三年前,主审太子谋逆的恰好是宗令。
太子倒台,四王八公,还有张大学士,都替太子一系求情,希望能够网开一面,对这些人只诛杀首恶,放过无辜。
太子虽然谋逆,太子外公与舅舅只是文臣。
大家求情是为陈家留点血脉。
毕竟陈家是前朝的清贵领袖,开国时为了大月朝的稳定做出了巨大贡献。
但是,宗令却拿一张谋逆的证供,却是陈家上下都签字画押承认了。
宗令力主,诛灭陈家满门。
虽然后来改为发配,但是岭南是什么地方,烟瘴之地。
只怕陈家能够活下来的屈指可数。
那样骄傲的门第,却要世代为奴,遇赦不赦,活着也是煎熬。
你们说太子一家能不憎恨宗令?”
贾赦道:“您是说,宗令跟太子府有仇?可是,那是陛下的旨意!”
贾敬道:“太子府仇恨宗令,宗令其实也仇恨太子。太子与宗令有杀子之恨!”
不说石梅惊骇,贾赦也不知情:“这事儿从未听说过。”
贾敬道:“其实这事儿并不能算是太子亲手灭杀,因为陛下维护,知道的人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