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星辞想到腿间的伤,就恨不得把舒婉轻大卸八块。
偏偏伤到的位置难以言喻,他都不好开口,生怕其他人听到笑话自己。
这口恶气,只能硬生生被咽下。
“你放心,她蹦跶不了多久。”林芝雅安慰儿子,心里已经设想出无数种把舒婉轻给毁掉的可能。
当年名动安城的舒韵宁她都能弄死,她的女儿又算什么?
一个敢拿刀子却没力气捅的可怜虫罢了。
林芝雅深深吸了口气,想到舒婉轻那桩好婚事即将落到自己女儿头上,心情就缓和不少。
她望向儿子,语重心长:“你这段时间消停些,别再惹你爸爸生气。今天他护着那小贱人,也有你自己不争气的成分在,她才回来第一天,你行动未免太荒唐了。”
虽然心疼儿子,但林芝雅还是借着这次机会训斥两句。
“知道了妈,我都这样了,还要怎么不消停?”
阮星辞不以为然,他是阮建邺唯一的儿子,就算真把舒婉轻怎么着了,他不信阮建邺会报警把他送进监狱。
今天只是他自己倒霉,没防备舒婉轻身上藏着刀。
林芝雅听他敷衍的语气,眉头紧蹙:“你上点心,等哪天你父亲领个私生子回来,有你好受的!”
阮星辞闭了嘴,闻言脸色沉下来。
倒不是他对这个问题重视起来,而是他此刻在心想,要真有私生子被领回来,他在门口就要把对方腿给敲断。
什么东西,也敢和他争。
林芝雅以为他争气,明白这些道理,便从椅子上起身。
“晚点我找那小贱人身边的女佣有些事,你好好休息,妈妈明天再来看你,可别再闹腾了。”
“知道了知道了,您忙去吧。”
阮星辞开了局游戏,满身不耐。
林芝雅摇了摇头,恨铁不成钢。
夜色正浓,别墅三楼的书房阳台,有月光倾泻洒下。
一身真丝睡衣的贵妇摇晃着红酒杯,把一张卡递了过去。
“这些年在掸邦照顾婉轻小姐,你辛苦了。”
“太太您言重了,这是我应该做的。”
那双明显没做过重活的手捧着将银行卡接过去,脸上笑容灿烂得收敛不住。
林芝雅看着对方谄媚贪婪的模样,唇畔勾了勾。
她又取了一支高脚杯,倒了半杯红酒给人递过去,“昨天刚从法国那边的酒庄空运来的,尝尝?”
陈梅受宠若惊:“不用了太太,我担不起!”
林芝雅态度强硬,拉着女佣的手握住高脚杯:“照顾婉轻小姐那么久,你当然担得起。以后还需要你照顾呢,可别推辞。”
倾洒的月光缓缓挪动,起初映满整个阳台,后有夜风吹拂,晃动花木草枝,再不见银辉落下。
旭日红霞,晨光熹微。
舒婉轻在窗外清脆的鸟鸣声中醒来,她起身拉开厚重的窗帘,刚升起还不炙热的光线落在她白净的脸蛋上。
她弯唇,迎着初阳闭上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