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黛的拳头慢慢攥紧了,她知道她的敌人不仅仅是叶兮颜,而是整个叶氏,是神都的世家,也是深不可测的青渊帝。
她现在还太弱了,青渊帝若想强行夺她的灵骨,她甚至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这一刻,她无比清晰地认识到,自己的处境是多么的危险,可是她不想妥协,更不愿认输,既然重来了一世,她就绝不会让一切还像前世一样。
她是绝不会将灵骨让给叶家的!
芳久凌道:“因为傀儡术的第三式,窥心,可以有效地辨别出琉璃玲珑心,所以叶兮颜拥有齐天之宝这件事,在叶家其实不算是秘密,但青渊帝为了保护她,一直将她藏得极好,所以神都之人,只知青渊帝有个极疼爱的小侄女,但他们对叶兮颜的了解并不算太多。”
“至于我。。。。。。”芳久凌眼底又闪过了怅然之色,她终于向云黛讲起了自己的身世。
“叶家为了获得秘技傀儡术,主动承受诅咒,所有的叶氏女都无法生育,所以叶家传宗接代的任务就落到了男子身上。”
“叶兮颜的父亲、我的父亲,都是叶家的男丁,他们在叶氏并不拥有太高的地位,只是负责繁衍后代的工具。为了延续叶氏的血脉,叶家男丁大多都会同时娶许多位妻子。。。。。。但是我的父亲,却有些不同。”
芳久凌道:“我的父亲与我的母亲相爱了,他只想与我的母亲一生一世一双人,所以和所有俗套的话本情节一样,他和我的母亲私奔了。”
云黛认真地听着,她知道事情一定没那么简单。
果然,芳久凌继续又道:“叶氏虽家规严厉,但倒也不至于为了一个私奔的族人大动干戈,更何况我的父亲对于叶家而言也算不上太重要。”
“若我的父亲与母亲私奔后,从此隐姓埋名,叶氏倒也不会去找他们的麻烦。”
“但是,”她深吸了一口气,“我的母亲其实并不爱我的父亲。。。。。。或者说,她从一开始就是抱着目的接近了我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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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dquo;。。。。。。她来自魔域六洲,她的真实身份是魔域十六将中,排行第十二的芳惊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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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黛轻轻皱了下眉,魔域十六将她是听说过的,不过对他们,她并不了解。
前世在她真正变得强大起来之前,魔域六洲便逐渐被叶氏皇朝吞并了,待到她修为大成后,那个称帝的“谢映玄”更是凭一己之力,一统了十四洲,魔域也便不复存在了。
当然这个展其实也和云黛有一部分原因,前世她变强后,为了给芳久凌报仇,她曾亲自杀去了魔域,斩杀了魔皇和魔皇手下的将领,这也加了“谢映玄”吞并魔域的度。
芳久凌道:“我的母亲骗取了我父亲的信任后,便杀死了我父亲,并对我父亲使用了来自魔域的秘技,换血术,获得了叶氏的血脉。”
她此言一出,云黛神色微变:“你是说换血术?”
这三个字令云黛的心脏都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了起来,她当然听说过换血术,前世那个自称“谢映玄”并坐上圣主之位的男人,不就是用了换血术,得到了叶氏的血脉吗?
芳久凌点了点头:“魔域六洲存在着许多奇怪诡秘的邪术,而这换血术便是其中之一,我的母亲接近我父亲,就是为了得到叶氏的血脉,因为她想谋权篡位,她想从青渊帝手中,抢夺圣主的位置。”
芳久凌的话让云黛灵光一闪,突然想起了另一件事。
不久前花重影就说过,人们对琉璃玲珑心的认知非常有限,如今能辨别出此灵宝的方法只有三种。
一种是镜花岛神鬼镜,一种是叶氏的傀儡术,而最后一种便来自于魔域六洲,是魔皇才能修习的《潜麟功》所附带的、名为神魂感应的特殊能力。
云黛心中突然就产生了一个猜测,也许前世那个最后坐上帝位的胜利者,便是同时掌握着换血术与《潜麟功》的人,也因此,他才能如此精准地找上拥有两件齐天之宝的叶兮颜,并在最后使用换血术谋权篡位。
也就是说,那个“谢映玄”。。。。。。很有可能是魔域六洲之人。
“我的母亲想要通过这样的方式来夺权,结果自然是。。。。。。她失败了,”芳久凌还在继续说着,“按理说,青渊帝该当机立断地杀掉她才对,可在她即将动手时,她却现。。。。。。我的母亲怀孕了。”
芳久凌抬眸看向云黛:“她当时怀着的,就是我。。。。。。师姐你也知道的,叶氏的诅咒是,拥有叶氏血脉的女子是无法生育的,可我的母亲却利用漏洞,生下了我,所以青渊帝便将她囚禁在了神都皇城,对她进行了许多研究。。。。。。”
云黛皱眉思索着,她不禁问道:“听你的口气,你似乎并不怨恨你的母亲,她亲手杀死了你的父亲,但你好像并不在意。”
芳久凌笑了一声:“也不是不怨恨,其实也怨恨过,若非我母亲做了那些事,我也会和其他的叶氏女一样,即使无法像叶兮颜那般得到青渊帝的赏识,但也绝对不会似现在这样,完全无法掌控自己的人生
()。”
“我可以当一个闲散的郡主,去做任何我想做的事,可青渊帝因为我母亲的缘故,对我也带着许多偏见,她甚至不愿让我留在神都皇城,更不愿让我时时见到我的母亲。。。。。。”
“我怎么可能不怨恨呢,”芳久凌道,“我当然是怨恨的,在我小时候,我心中最怨恨的人便是我母亲。”
“可后来我却想通了,我怨恨我的母亲,是站在一个叶氏女的角度上,去痛恨她的不忠,可叶氏又给了我什么呢?我凭什么无怨无悔地去给他们当狗?”
“我母亲只是在争权中失败了,她挑战叶氏的权威,并不该成为她的错误,她受到的惩罚,只是因为她是一个失败者。”
芳久凌道:“叶氏从未将我当作一个人来看待,可我的母亲,不管她的真实身份是什么,不管她抱着怎样的目的来到了神都,她都是我的母亲,是这世间唯一盼着我好的人,我不可能为了叶氏去恨她。”
“更何况,”芳久凌伸出手来,看向了自己的五指,“我从未见过我的父亲,也从未感受到过来自他的父爱,我对他没有任何感情,更不可能真情实感地去为他打抱不平。”
芳久凌想起了很多事,她想起了自己小时候,只有每三年的莲灯节才能见到自己的母亲,母亲被关押在神都皇城的地牢中,因为青渊帝不停地用母亲的身体做着一些禁术实验,导致她形容枯槁,看起来极为苍老。
芳久凌第一次见到她时,只觉得那个女人像恶鬼一般的恐怖。
女人看到她后,便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用难听的嗓音冲着她吼道:“芳久凌!你记住,你不姓叶,你姓芳!你要为自己活,叶家没资格让你为他们效忠!”
芳久凌那时太小了,她当即就被吓哭了,那天回去后,她更是了高烧,还做了可怕的噩梦。
那年的芳久凌,并不能完全听懂母亲的话,她只觉得那个人是个疯子,也是害她遭人欺负、唾弃的元凶,她恨她,也不想见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