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对这摄像头给她打招呼。
她恻着牙坏心的想:柳名夏这婚礼还真是面面俱到,不知道她老公是何方高人,由着她可着劲的造作。
第二天,主办方本地政府的体育局领导出席,开幕式上,所有参赛队员会面。
沈迢迢坐在后排,等着开幕式结束。
早上第一场比赛,她抽签的次序排在后,没有什么媒体跟拍,只有主办方的几个摄影师用无人机跟拍,滑翔伞空中不得受干扰,无人机也只在山上和山下小范围的跟拍,可以说是很冷清。冷门运动也只有清静这一个好处了。
温砚沉来的很早,在他们开幕式的会议上就已经站在山下了。租的车连司机都没带。
他们俱乐部一共有六个人参加,四男两女。女子组只有她和尤美婷。
其实他消息比沈迢迢还要准确,此次定点联赛落幕,男女组成绩前六名会直接入选国家集训队,为明年的亚运会备战。这项运动将正式进入亚运会。国家航空运动管理中心开始对这项运动不断增加一些储备力量。
温砚沉保守估计,沈迢迢这次应该能顺利入选。她刚开始比赛的成绩忽高忽低,全是天赋的缘故。这两年开始沉下心训练,成绩很稳,但是她伤病很多,年龄也是一个缘故。年轻人总要有个目标,她的目标是世界冠军,即便这项运动不为人知,也不无所谓。
山上比赛已经开始。能听到声音,不多会儿,空中星星点点的伞飞下来。
他仰头看了会儿,决定回去。
坐在车里有些后悔,这趟来的毫无道理。他回头看了眼空中飘散的伞,一脚油门心无杂念的走了。
一个小时后出山区,又将车停在高速路口,停了车,他站在路边一个人抽烟,遥望了眼太行山的方向,想起沈迢迢说的:我输过很多很多次,输到不敢说我想赢。
他狠狠抽了口烟,认了。上车掉头,又回去了。
沈迢迢他们比赛结束后,在休息区休息,后面会有个大集合。她和尤美婷两个人坐在人群里聊天。
几个男子组的队员再给他们女子组讲鬼故事。
旁边两个女生不相信世上有鬼,但是几个男人配合着讲,太逼真了,沈迢迢听的起鸡皮疙瘩,尤美婷听的明显有点害怕了。
他们讲的有技巧,沈迢迢还是有点理智能分辨的出是假的。
回头看了眼后面,吓了一跳,以为真的见鬼了。
温砚沉抱臂和主办方的一个领导聊天,看起来很认真的样子。
沈迢迢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他要不是鬼,那这哥们儿交友圈也太大了,都扩散到这里来了……
她装作没看见,像只鹌鹑似的,转过去低着头靠在尤美婷身上,认真的加入听鬼故事的队伍中。
温砚沉瞟了眼,见她的样子,心里哼笑,也不声张。本来也是巧,停车进来遇上的中学同学是这次比赛的负责人。
他下个月要出国一趟,沈迢迢入选国家队后肯定会封闭训练,说不准大半年见不到人。
这几个月接触,总能处出来点感情来。人就是这样俗气。有些文件和证件还有授权确实需要她签字。至于其他的,他自己不想承认,也不为难自己。
如果,他们两个有希望,那么他首先就是要分家,把家里那些清理干净。要不然,他真的配不上七叔公家的小公主。
沈迢迢一直等鬼故事讲完了,才偷偷回头看了眼,温砚沉还站在那里,身边已经没人了,但是他还是站在原地,一手摔在裤兜里,遥遥的盯着她。
她认命的起身,走过去。
还挺有道理的说:“文件寄过来就可以了,真不用你白跑一趟。”
温砚沉不咸不淡的看了她一眼,看了眼场地开始慢慢各自集合的队伍,问:“最后一站什么时候结束?”
沈迢迢不以为意的答:“得半个月吧?”
温砚沉明知她瞎说,还是好脾气的问:“你腿没事吧?”
沈迢迢答:“不用你操心。”
温砚沉觉得自己像个家长一样,对这熊孩子有操不完的心。
又问:“高强度的训练,你左腿还要不要了?我给你找了复建师。你好好听话。”
语气和教训温南齐没什么两样。
沈迢迢想起他和别人在一起有说有笑的模样,对着她不是讽刺就找事儿。皱眉问:“我欠你的了?”
温砚沉深呼吸后叹气,以为她抵触别人关注她的伤。变了口气,但是预期依旧很严厉:“复建师不会盯着你,主要是配合你保护左腿,你别瞎听别人的动不动就打封闭,那个对关节伤害太大了。”
沈迢迢听着莫名其妙觉得不舒服,哪哪都不顺耳,心态完全失衡了。
温砚沉见她皱眉,又说:“需要的证件和签字那些等你比赛结束了再说。”
沈迢迢终于知道哪里不对了,他喋喋不休的呱噪,和她爸、大哥、二哥如出一辙。
两个人心思各异。
队伍已经都集合了,沈迢迢看到林立在人群中到处张望。匆匆和和他说:“我不用你操心,也不会给你添乱,你不用这么防着我,我都明白,我肯定不会搅和你谈恋爱,你放心的谈你的恋爱。好了,我走了。”
她跟阵风似的,走了几步就开始小跑,最后奔向队伍去了。
温砚沉心里叹气,真是个榆木疙瘩。
她那天在商场肯定也看见他了,居然悄悄的装作不知道。
男人什么时候才会面面俱到的细心?肯定是有所图的时候,他要是没点心思,能开车几十公里来回几趟,真当他闲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