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命。”
短的少女不见了,但却留有拳风卷起浮生的长,风中凌乱。
就这样和突如其来的死亡错身而过,实在是人生不可多得的经历,就是多来几次就不是心跳不已的问题了,而是它还能不能跳的问题。
“你是谁?”
浮生瞪大的眼睛里像针孔一样的眼瞳逐渐恢复正常。
“你是谁?”
少年再次询问,浮生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可只能一个劲地点头,示意自己还清醒。
清醒,清醒的不得了,生理上好到肾上腺素还在疯狂分泌的程度!
少年一敲脑袋。
完,傻了!
等浮生彻底正常,她已经坐到别人家里了,一杯她叫不上名的热茶摆在桌上里。
“那个、谢谢、刚才谢谢、你救了我。”
“还是有些口齿不清。”少年打开终端开始输入医院的电话。
浮生连忙摆手,“不不不,我只是……有些怕生。”
少年将信将疑放下终端,要去了医院真查出了点什么他也不好解释。
浮生也松了口气,身上揣着个世界之泪,她的身体数据严格来说算是组织机密,少年要真拉她去医院她都不好推脱。
“不必向我道谢,倒是应该说声抱歉,司命性子比较直,对于突然出现一个能看见她的人,情急之下就唐突了。”
能看见她的人?是说其他人看不见吗,好奇怪喔,那我为什么就能看见?
而且……司命?
浮生打量着少年,对方的穿着并不华贵,甚至说看不出一点可以显示身份的特殊,就像是特意隐藏的那样,泯然于众,眉宇间时不时会闪过一丝阴郁,但都转瞬即逝,就好像一个人悲伤了很久。
他给人的感觉像是一位「旅者」,不是可以伪装出来的,这种气质是在年岁间浸没、自然而然显露出来的。
他就像无心花那般,离开了故里,将自己冰封在过去的某一刻,远行、然后注定归来。
“还没请问,我该怎么称呼你。”
“洛云图,一介云游术士。”
“啊。”
浮生一声惊呼,然后手忙脚乱地翻找,从口袋里摸出一块腰牌,慌乱的差点一时没抓稳。
看到那个标志,洛云图眉头一皱,“三颗星芒照耀灯塔”。
不可作伪,那是忘仙的标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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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你就这么把同伴,不、把自己弄丢了?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浮生尴尬地挠了挠脸颊,不好意思地笑着。
“前辈认识我?”
“直到你把宁佳路那几个地痞揍到面目全非弃恶从良之前,并不认识,说实话我的线人对你都赞赏有加。”
当然,是在讨论这娃在洛云图面前还敢不敢这么蹦跶之类的话题。
“别说了别说了,再说下去就没脸见人了。”浮生脸都羞红到了耳朵根,用喝茶遮掩表情,出咕噜咕噜的气泡声。
“你的同伴我会让人留意的,不过凭着这么模糊的特征很难找得到,你别抱太大期望。”
“谢谢。”
声音低得像蚊子,泯灭在泡沫的咕噜咕噜声中。
“就当是替司命给你赔罪了。”
说着,浮生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感觉有什么人在看她一样,扫视了一圈都没现异常,但一直这样总感觉心里毛毛的。
试试用世界之泪吧。
“我劝你别乱用你的那只眼睛。”洛云图和她对视,用近乎警告的语气劝诫。
浮生没说什么点点头。
好像被现后懒得藏了,却摆出了不屑偷看的姿态,一团雾气在洛云图身后凝实,幻化成了巫女的模样。
褐色的枯槁皮肤让人很难将祂和刚才的少女联系起来。
大概这就是所谓的“神有三相,千眼百手”吧,形体不过是祂们借以让人类认知的凭依。
祂用着嘶哑晦涩的语言说着不为人世所知的语言。近似呢喃,让浮生一阵昏。
“我知道。”洛云图好似听懂了一般,将祂的话语驳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