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就不是读书的料,就连太傅也这么说了,可他爹非得逼着他念书。
他念了这么多年依旧毫无长进,于是又骂他。骂完了再拿他与旁人的儿子对比,将他贬的一无是处。
他真是受够了!
宋志成平素不敢同他爹龃龉,昨晚喝了不少酒,这会子酒意还未过,加上多年以来所受的憋屈,在这一刻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他直接怼道:“既然你这么喜欢别人家的儿子,那你便去认别人当儿子好了。反正我就是烂泥扶不上墙,就是考不上秀才,就是要给你丢脸!”
宋秉文愣了愣,显然没想到平时在自已面前畏畏缩缩的儿子,如今竟然敢当面与他对抗。
柳氏也吓的不轻。
梅姨娘肚子里的孩子还不知是男是女,所以她儿子依旧是尚书府唯一的男嗣。
他再不成器也是宋秉文的儿子,所以只要儿子替她说几句好话再求求情,休弃之事也许就罢了!
哪知,儿子今日不知犯什么浑,竟然敢当众顶撞自已的父亲。
她当即劝道:“志成,你胡说什么,赶紧跟你爹道歉。”
宋志成闻言微愣,而后冷笑:“就连你也觉得是我错了是吗?你只会帮着父亲教训我,从未想过我是你的儿子,需要你的呵护。”
柳氏一噎。
她想解释什么,宋志成不听:“你们都只会逼迫我!一个逼我念我不爱念的书,一个逼我听话。你们从未在乎过我的想法,我在你们眼里到底算什么?延续宋家的香火?还是你们的傀儡?”
他眼眶通红的冷声道:“我以后不会再听你们的话了!”
这话还未落音便被宋秉文狠狠地抽了一嘴巴子。
“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
宋志成回答的干脆利落:“没有!”
宋秉文气的面色通红,又要扬手打人。
“好好好!老子今日便教教你何为尊卑!”
柳氏心疼地将儿子护在身后:“老爷,志成只是喝醉了酒一时胡言乱语……”
“我没胡说!”
宋志成对他娘的袒护毫不领情,甚至冷冷的戳破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让我给父亲道歉,让我事事都听父亲的,其实是想让我替你说情罢了!你也不是真正的关心我,你们对我都不是真心的……”
他又说宋秉文和柳氏虚伪自私:“说什么都是为了我好,其实不过是为了你们的面子罢了!我不成器,你们觉得丢了脸面,所以逼我念书,逼我听话。我讨厌死你们了!”
“你……你……”宋秉文险些被他气死,还从未见过谁家的儿子胆敢如此忤逆自已的父亲,故他再次扬起手来又要打人。
宋志成非但不躲,还主动凑了过去:“你打,你打,你打死我好了。反正你现在有了新儿子,根本不在乎我这个不成器的儿子。有本事,你便打死我好了!”
宋秉文被气面色一白,竟踉跄两步直接昏死了过去……
宋南枝听闻消息时,正在院子里给花浇水。
她面色淡淡的看不出悲喜来。
秋儿问她:“少夫人,您可要过府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