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鏡男叫褚小軒。熬夜男叫敖大野。
陳書書小心翼翼穿過車廂與車廂間透明的牆。
周圍場景並沒有什麼變化,還是機械工廠內部。
只是,這節車廂里沒有人。
只有地上幾癱鮮紅的血。
眾人見狀,心底都是一沉。
「剛才羅哥他們不是向這邊車廂撤了嗎?為什麼……」敖大野聲音悶悶的。
褚小軒道:「也許是去更前邊了。別多想,先把寄體解決是正事。」
又穿過了幾節車廂,始終沒見著人。
褚小軒不說話,心卻越往下沉。
他知道內外城地鐵的載客量有多大,就算迷霧襲來的時候,所有人都往前面車廂逃跑,後面的車廂也不可能這麼空。
更何況……
督察員開始巡查之前,前面擠了更多人那兩節車廂並沒有人往後跑。
座位那麼少,人卻那麼多。
督察員過去後會發生什麼事,想想都能知道。
這次低級迷霧死亡率太高了。
城防所的人,救援率也實在太慢。
不太對勁。褚小軒想。
逐漸升起的不安將他籠罩,暗生的恐懼讓人步伐越發沉重。
但此時此刻已經不能再回頭。
畢竟後面還有二十多號感染者等著他們帶來轉機。
終於,在走到第十三節車廂的時候,他們看到了人。
是袁偉還有之前車廂里逃過來的十幾號人。
袁偉一根手臂斷了,臉色青白地靠在座位上,身上感染蔓延,大片皮膚跟樹皮一樣皸裂皺褶,一副出氣多進氣少的樣子。
旁邊十幾個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有傷口和感染。
「是你們?」
「你們怎麼在這節車廂?」
車廂里一位年輕女子和褚小軒同時驚訝道。
褚小軒推了推眼鏡,道:「我們過來看看情況。你們這邊又是什麼情況?」
年輕女子頓時眼睛含淚述說起剛才遭遇:「剛才我們過來的時候,羅哥給後面車廂里的人說了工位的事,讓他們有座位就坐好,沒有位置的人就繼續後撤……之後,我們就一路撤到了這裡。」
「督察員來的時候,羅哥坐在了最前面,拼著受傷試出了正確的姿勢,我們照做,但還是有人姿勢不太對被割掉了一部分……身體。」
「之後老闆過來了,我們給它點菸,它說我們的煙還不錯,我們都慶幸以為過關了,沒想到它轉頭就吃掉了袁偉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