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窈也回房洗了个澡。
她动作快,一会儿就出来了。
房间是空的,顾淮川没回来。
她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到窗口。
院子里的长椅上,顾淮川正懒散的坐着,翘着二郎腿,嘴里叼了根烟,一点猩红明明灭灭。
顾明玄已经不见了人影,只有他自己,也没看手机,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沈窈抬手把窗帘拉上,刚一转身,房门就被敲响。
她一愣,外边是顾青芜的声音,“你睡了吗?”
沈窈过去开门,“怎么了?”
顾青芜往屋子里看了看,然后才说,“你能不能陪我去一下后院见奶奶,不用跟我进去,在外面等我就行。”
她说,“就当给我壮壮胆,说实话,我不敢去。”
沈窈想笑,“至不至于?”
她对老太太的印象挺好的,慈眉善目,性格也好。
顾青芜叹了口气,“当初嫁给陆景初,即便两家家世都可以,又知根知底,奶奶也是不愿意的,她说陆景初不是良人,劝我慎重。”
只是她那时哪里听得进去,为此还跟老太太闹了好长时间的别扭。
那个时候的陆景初满心满眼都是她,她不相信这样一心一意对她的男人,会成为老太太嘴里,以后不安于室的负心汉。
不过事实证明,过来人就是过来人,尤其是过来的女人,一眼就能看清一个男人的本质。
现在闹成这样,与其说她不敢去见老太太,不如说她没脸。
沈窈闻言,“那就走吧。”
俩人下楼,正好顾淮川抽完烟要进来,一看她们俩就知道什么意思,“怕成这样。”
顾青芜冷着脸,“管好你自己得了。”
顾淮川想了想,“我跟你们一起过去,反正我也没事。”
他说这个,顾青芜倒是没拒绝。
三个人去了后院,上次顾淮川带着沈窈闲逛,也有逛到佛堂外。
当时老太太还在寺院,这处锁着门,看着很是冷清。
如今过来大不一样,里边点了香烛,放了佛乐,仔细听还有念经的声音。
在门口,顾青芜看着沈窈,“那我进去了。”
沈窈点了下头,“去吧。”
顾青芜进了佛堂,看不见里边什么情况,念经的声停了,佛乐还响着。
顾淮川说,“也别干站在这儿等,到处走走。”
沈窈没拒绝,不知道顾青芜要进去多久,站在这确实无趣。
俩人没什么目的的闲逛起来。
走到侧楼的地方,原本很安静,毫无征兆的,不知哪里突然一声尖叫传了出来。
沈窈被吓了一跳,四处看,“什么声音?”
顾淮川仰头,“是那里。”
抬头看去,侧楼有三层,声音是第三层某个房间里发出来的,但整个三层楼都没有亮灯。
她啊了一声,“那里?”
顾淮川没说话,依旧抬头看着。
将近一分钟后,楼上有间屋子开了灯。
尖叫声隔了一会儿又开始,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叫的不成调,好像还说了什么,含含糊糊听不清。
沈窈很懵,“是谁?”
“我姑姑。”顾淮川说,“不知道吧,我还有个姑姑。”
这……沈窈确实不知道。
似乎没听顾家人提过,又或者提过她并没记得。
她问,“你姑姑怎么住在这儿啊,她怎么了?”
顾淮川抬手在自己太阳穴点了点,“这里,这里有问题,需要人看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