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家的舅舅舅母和管家们都是算账的好手,一箱子账本,从楚凌嫁过来到离世,每一条明细都清清楚楚,每个月,每个季度到每一年,都会有个总结。
“母亲,妹妹在白家这些年,一共花用了五千三百五十八两银子。这其中菜蔬果木鱼肉都是庄子送来的,白家老太太的补品花用了两千一百八十三两,动用了两千五百两京中铺面的银子,再加上白大人交上来的月奉,最后还有着三千两盈余。这些盈余包括庄子与店铺的产出,白大人的月奉。”不到一个时辰,这账面就都清楚了。
“也就是说,我的女儿在白家这些年,只需要花用自己陪嫁铺子和庄子赚的银钱就足够了,最后还盈余了三千两,不知道这些年白大人的月奉能有多少”楚老太太看向白之义,“陈姨娘说陪嫁的金银都是我女儿花用了,白大人怎么看”
白之义的脸色用铁青都形容不了了,他眼底泛着血色,猛然转头看向陈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瑶讷讷不能语,整个人无比慌乱。
“是我,都是我是我这个老婆子花用的你们要骂,就骂我”
人群外,白老太太状若疯癫的扑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几个婆子和白若娇。
“都是我花的,都是我花的我,我顿顿都喝人参鸡汤,都是我花用的,不关儿媳妇的事”老太太看向楚老太太,眼里都喷出了火,“你们不都说楚凌最孝顺吗我吃用些她的嫁妆怎么了她既然嫁到了白家,带来的嫁妆也都是姓了白了,我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噗嗤。”不知道谁出了一声憋笑,把整个气氛烘托的无比尴尬。
“母亲”白之义头都大了。
“祖母”白若娇连忙扶住了白老太太,“您在说什么啊”
“就是我用的”白老太太双眼血红,恶狠狠地瞪着楚老太太,“是我用的,我刮了一身肉赔你,我用我的命赔你”
“母亲,您不要再说了”白之义几乎快要吐血。他母亲竟然说自己花用了儿媳妇的嫁妆,这,这说出去成什么样子
白老夫人毕竟是坐了多年的京城老夫人,虽然知道自己这是个下下策,可是她没有办法。她必须要保住永阳伯嫁过来的那个儿媳妇,那可是永阳伯府出来的,不管怎么都比商户出身的前儿媳强多了
他们是官,楚家就是商户,她就不信了一个商户还敢跟当官的硬碰硬,更别说还有永阳伯府呢
白老太太看着眼前这一群人,原本前一刻还在其乐融融说着体己话,可是现在,每个人眼里都带着嘲讽和看热闹的模样。
她的老脸,算是扔在地上被人踩光了
“盼儿,盼儿你怎么了”
“大小姐晕过去了,大小姐高热刚好了没几天啊”
“快,快去请太医把盼儿送去房间里”
楚老夫人带着白若盼离开了,大舅舅楚飞只是看向白之义,“白大人,我妹妹的嫁妆是要留给她亲生子女的,三天后楚某会在来查验一次,若是还有缺的,白大人,您别忘了,楚某也是有能力参上一本的”说完,他也甩了袖子出去了。
周悦带人收拾了账本,重新锁上了库房的门,将钥匙硬塞进陈瑶手中,道“妹妹身体不好,儿媳也告退了。”
随着楚家人与白江穹两兄弟的离开,整个院子鸦雀无声。
白之义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可是他必须得站出来主持大局。
“这都是白某管家不严,让各位看笑话了。只是白某家事繁乱,还请各位给个面子。”
其他人也有眼力价的连忙告退。
不说别的,就白老夫人闹的这一出,足够他们笑上半年的了。
天天喝人参鸡汤喝掉了上万两银子,怕是满京城都找不出来这么一个
刚走到前院,就看几个人正在那里转悠。其中一个婆子还在嚷嚷,“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开饭想要饿死谁啊我可是你们大夫人的亲大姨,饿着我你们是想要被打死吗”
一抬眼,看见了永阳伯他们,这婆子还陪笑道“哎哟,这不是亲家吗”
永阳伯登时大怒,“这是哪里来的破落户简直不知所谓”
小厮们赶紧去赶,那婆子还嚷嚷呢“我可是你们大夫人请来做客的,哎哟,敢打我我要让你们大夫人卖了你们这群下贱东西”
还没等陈瑶解释,有一个婆子慌里慌张的跑了过来,“大夫人,大夫人不好了。那群楚家的把二小姐屋里的东西都扔了出来,说二小姐霸占了大小姐的院子,现在正闹呢”
陈瑶眼前一黑,终于再也忍不住,一口血喷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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