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开吱呀,纪慎语捂在被子里听那脚步声迫近,他屏息眯眼,像遇见狗熊装死。丁汉白停在床边,拧开台灯,自顾自地说“回来晚了些,不过约会嘛,难免的。”
纪慎语将眼睛睁开,不想听这人胡吣。
丁汉白不疾不徐“我知道你没睡,所以就不等到明天说了。”瞄一眼,沉沉嗓子,“这些日子我一直纠缠你,估计是越得不到就越想要,魔怔了。仔细想想,其实也没那么不可自拔,还让你困扰,对不起了。”
纪慎语陡然心慌丁汉白这是什么意思
“以后,咱们还像以前那样,师兄师弟好好的,我再不闹你。”丁汉白说,“估计我那根本也不是喜欢,我还是比较喜欢小敏姐吧。”
纪慎语脑中空白,他惦记一个晚上,等来了这样的“好消息”。又听到丁汉白说晚安,脚步声渐渐离开他揪着被子,揪着心,揪着亿万根神经,唯独不用再纠结这情意。
因为他此刻已经失去了。
“丁汉白”他钻出被窝大喊。
还不够,冲到门边拦住人家去路。丁汉白平静地看他,眨眨眼,等着他问。他有些腿软,恍惚道“你身上好香。”
丁汉白说“嗯,香水。”
他问“离多近才能蹭上这么浓的香气”
丁汉白答“抱着自然近。”
纪慎语霎时抬眼,底气卸掉一半,温香软玉肯定比抱着他舒坦。他又灰溜溜地去钻被窝,丁汉白却不饶人,说“过两年我和小敏姐结婚,你住这院子就不方便了”
纪慎语终于忍耐不住“现在又没结婚,你说得太早了”他折返冲到丁汉白面前,仰着头,都要拧断两条眉毛,“真到了那一天,我还能赖着不走吗你当这是金窝还是银窝你放心,我不但搬得利索,我还给你们雕一座游龙戏凤”
丁汉白说“游龙戏凤也好,早生贵子也罢,你送什么我摆什么。”
纪慎语溃败,他每回都辩不过,索性不辩了,但他想低声求一句慰藉“你之前说喜欢我,都是假的吗”
这一问等于将心豁道口子,既然无法复原,不妨人也豁出去。他捡起气势“不管真假,你说了就是说了,送什么摆什么去你的早生贵子我送你老婆一顶绿帽子”
丁汉白神经剧震,强忍下冲动。只见纪慎语薄唇一抿凑上来,攀他肩膀,拱他颈窝,一张嘴巴絮絮叨叨地说“浑蛋,表白的话叫你反复说尽,怕我疼,保护我,连以后的产业都要给我一份,你告诉你老婆了吗”
“一盏月亮送我,一块枣花酥留给我,一地玫瑰换个印章,你老婆知道吗”
“你亲我摸我,嘴巴舌头被你搅弄个遍,要害地方叫你锁着门窗检查,那春宫图都给我画了你敢对你老婆坦白吗”
再忍就要立地成佛,丁汉白将纪慎语一把抱起,了狠似的“我这浑蛋原来干了这么多坏事儿但今天可是你招惹的我,再一口一个老婆,我今晚就跟你行夫妻之实”
纪慎语惊愕难当,转眼已经被丁汉白抱上了床。欲擒故纵他霎时明白,羞得朝床里爬。丁汉白攥住他的脚腕,擒住他纠缠,天地翻覆,那一米灯光都不够遮羞。
丁汉白压着对方“不把你刺激透了,你要缩头到明年是不是”
他做不到默默喜欢和无言付出,更做不到为着别人的看法委屈自己,他那么喜欢纪慎语,当然也要让纪慎语喜欢他。狠话说了一箩筐,软硬兼施地等到此刻,终于实打实地逼急对方。去他妈的师兄弟,他只要举案齐眉
“珍珠。”他问,“你究竟喜不喜欢我”
纪慎语偏头,没勇气面对这份背德的情爱,师兄弟,恩师养父的亲儿子层峦叠嶂挡在前头。倏地,他又将头转来,圈着丁汉白的脖子,注视丁汉白的眼睛。飞蛾尚敢扑火,他还胆怯什么
哪怕栽得头破血流,他认了,日后辜负师父遭报应,他也认了。
纪慎语说“师哥,我喜欢你,早就喜欢你。”
丁汉白起狂来,拥着他,用力揉捻着他,落下密实的亲吻。好一声师哥,这师哥由夏做到冬,往后他要做良人爱侣了。
心意他要,身体他要,这一辈子他都要。
纪慎语藤蔓缠枝似的抱着他,献祭的姿态,情切的话语,被他逼至悬崖处却把他视作一线生机。他可真坏啊,可坏成这样怨谁怨天怨地,怨这南蛮子总往他心口撞,就怨不着他自己
丁汉白说“许了我,就再没得后悔。”
纪慎语应“我都给你。”
红眼轻叹,哽咽低回。
待一觉梦醒,就可依傍着看一场大雪纷飞。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