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孝骞叹了口气,全对上了,就是你了,不偏不倚典型的受骗人群。
退一步越想越气,家财,田产,都特么应该是我的,不出意外的话,赵孝骞是王府唯一的遗产继承人。
骗我爹的钱,就是骗我的钱,逻辑没毛病吧?
“父王,孩儿今日听濮王爷爷说,希望我带一点少年郎的张狂,只要不招惹朝廷官员,平日里嚣张一点亦无妨,濮王爷爷这话……可信吗?”
赵颢一怔,下意识点头:“当然,张狂不羁才是少年风采,以往你那死气沉沉的样子,说实话,为父揪心得很,我倒情愿你与汴京那些膏粱子弟一样,到处惹是生非,为父帮你担祸亦甘之如饴。”
神情犹豫了一下,赵颢又道:“上次你被蹴鞠砸晕,事情没那么简单,砸晕你的人我找到了,也打断了他的腿。”
“但为父后来查到,那颗蹴鞠砸晕你并非偶然。那场蹴鞠之戏,是一群膏粱子弟组织的。”
“你常年不出门,在他们眼里已成了笑话,于是指使蹴鞠高手砸晕你,他们暗中取乐,听说背后还下了赌局,赌蹴鞠能不能一次将你砸晕……”
“为父不察,竟逼着你参与这场蹴鞠之戏,差点误了你的性命,此仇容为父日后再报。”赵颢愧疚叹息,然后又咬牙切齿。
随即赵颢看着他,眼中满是宠溺:“儿啊,人太老实孤僻,难免被人欺负,为父倒是盼着你嚣张跋扈一点,那才是少年郎该有的样子,楚王府的世子走出去,响当当的身份,你不比任何人差。”
赵孝骞沉默半晌,突然笑了:“父王,以后我不会老实孤僻了。”
赵颢欣慰地笑:“看得出,最近你已改变了很多,为父甚喜,若不是府里被掏空了,我都恨不得大摆筵席庆贺。”
“别人暗算我的仇,孩儿想亲自报还。”
赵颢笑道:“不错,这才是男儿本色,放手去做,父王给你兜底。”
“还有一件事,父王,孩儿最近想出去住几日。”
赵颢一愣:“去哪儿?”
赵孝骞笑得很灿烂:“去一个山清水秀,人杰地灵的地方。”
…………
人生,需要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命丫鬟简单收拾了几件换洗衣裳后,赵孝骞出门了。
王府门外,一名指挥领着二十余禁军将士列队等候。
世子出行也是有仪仗的,但仪仗很简单,不像楚王出行那么繁琐,锅碗瓢盆都当成仪仗用具,一路叮叮当当跟丐帮团建似的。
赵孝骞出行只带了这二十几名禁军,还是赵颢强制要求的。
指挥有点眼熟,赵孝骞很快认出来了。
上次大理寺官员来王府拿问赵颢时,就是这位指挥率部下拦住了官员,死活没让他们闯进王府。
门外准备好了马车,这名指挥抱拳行礼后,在马车下方搁了一张凳子,供人踩踏而上。
赵孝骞停下脚步:“你说,王子殿下请上车。”
指挥一愣,但还是老老实实地道:“王子殿下请上车。”
赵孝骞满意地一笑,傲娇地踩着凳子上了马车。
从今日起,楚王世子改头换面,惊艳汴京。
马车停在王府门外,车夫挽起鞭子,扭头恭敬地隔着车帘问道:“小人斗胆,世子欲何往?”
车帘内,赵孝骞懒洋洋的声音传出:“玉清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