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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第1页）

门打开了，是启壮娘开的门，她的脸刷一下就白了……

“咋回事啊，小芷，快下来下来……”程东没理会，一直把小芷背到屋子里，小芷慢慢地扶着坐到了沙上。启壮和他爹听到声音也从房间赶了出来。

“怎么了？小芷。”启壮一个箭步冲了上来。“被抢劫了！”程东喘着气，也坐在沙上。“啊，抢劫？抢什么了？”启壮爹娘显然很少听到抢劫的事情。

“没什么，伯父伯母，就是个手机……”徐想忙帮腔，想让他们安心点。

“什么！手机？一个要好几千呐，还说没什么！”启壮娘大叫了起来，“你怎么那么不小心啊？！”

徐想楞住了，显然，她想不到她的一句安慰话却反而成了罪状…

“妈，别说了，丢都丢了，最主要是小芷怎样了。你的腿怎样？”启壮的眼光始终没有离开过小芷的腿，他把小芷的腿放在自己腿上，看了看伤口。

启壮爹向启壮娘使了个眼色，他们也就不吭声了。小芷本来就心情不好，听了启壮娘的话更是闷闷不乐。她摇了摇头，不想多说。

程东和徐想对了下眼，也客客气气地告辞了。

启壮弯下腰查看了一下小芷的伤势，膝盖外皮擦破了一大片“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小芷还没回应，启壮娘接上了“哪用啊，这点小事，以前下地干活经常都会遇到这种情况。

“我来看看……”小芷话到嘴边还是咽下了。启壮娘蹲下身子看了看破损的地方，忽然“啊呸”一声，一口口水吐到了伤口上。

小芷整个人都楞住了，她不知道启壮娘这是干啥？“先用口水消一下毒。”启壮娘正准备吐第二口，启壮及时制止了“娘，你别……这多不卫生啊”

“怎么不卫生了，我们村里受伤了都这样处理，你小时候娘也是这样给你止血的啊……”

“不不不，这样不行，我来我来……”启壮有点慌，他瞄了一眼小芷，有些尴尬。

小芷显然还没从惊愕中缓过来。启壮赶紧拿了纸巾，蹲下去把伤口上的口水抹去“走，小芷，我们到房间去处理一下……”

小芷一句话也没说，没有表情地被扶进了房间。

“这咋了啊，我帮着处理还不对啦？”身后飘过来启壮娘的话。

“少说两句。”启壮爹制止了。

……房间里两人都没说话，启壮找了碘酒出来，先把擦破的地方涂了消毒。又检查了一下确定骨头应该没有伤损。

小芷从头到尾都不知道要说啥，心里不知道啥滋味。默默看着启壮处理伤口，然后盖上被子“我累了，想休息了。”

启壮出去倒了杯水，进来放在桌上，随手把灯也熄灭了。

屋内一片漆黑，只有窗外的霓虹灯投射在墙上的颜色，五彩斑斓。

屋外他们的对话飘了进来，却是黑白般的无彩……

“启壮啊，那手机得多少钱啊？”启壮娘还在纠结手机的事情。

“娘，你就别瞎操心了。”

“能不操心吗？我看你这媳妇花销也不少啊，买的东西都不便宜。”

“小点声！”启壮爹插了一嘴，估计又开始抽烟了，烟味透过门缝也随着话飘了进来。

“先别说手机，你看前面鞋柜里有多少双鞋子……”启壮娘压低了声音，但是还是刺进了小芷的心里。“还有那衣服，我看一天一套的……”

“娘，她做服装设计师的，这些肯定会多些。”“那她一个月能赚多少钱？”“娘，你可别问她这个问题啊，这个是隐私。”

“啥？隐私是啥？她是你媳妇你不知道她一个月赚多少钱啊？”

“行了行了，别再问了……”

“行，我不问了。但是你要心里有底啊，她那个工作我看挺忙的，成天加班。这么忙怎么要娃啊……”

“娘，别整天说生娃的事情，我们还没打算。”

“啥？狗儿……这个事情我可得过问了。你们结婚也有一阵子了，也不见动静。我和你爹就奇怪了，这次也是特地过来看看的，怎么叫没打算呢，结婚不就是为了生娃，生娃哪需要打算的啊。”

“娘，你看我们现在这条件，要了娃也养不起啊，等条件好些再说吧……”

“生娃哪需要条件？以前我们生你的时候，家里穷得都揭不开锅，不一样也养大你了，也不比别人差吧。”

“城市和农村哪里能比啊，城里养个娃可贵了……你们不懂的了。”

“什么？我不懂，你现在是到了城里就看不起村里的了是吧？”

“不不，娘，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啥意思？”启壮娘有些激动，音量就大了起来……

“够了够了，别耽误孩子休息了。”启壮爹终于吭声了。

“狗儿，我跟你说，我爹这次来就是来看着你们的，要不我们还让你们住房间，自己一把年纪了搁这客厅睡？你做人得有良心啊！！！”启壮娘憋了天大委屈般甩下这句话。

小芷在被窝里，眼泪刷地一下就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