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安最倒霉了。她的工位和王老師相鄰,王老師總是時不時地指示她去做事,端茶倒水倒沒什麼,同一個辦公室,舉手之勞。但是王老師這人特愛說話,坐在他旁邊,他說十句,你一句都沒法說出口。好不容易上了一節課,要回來休息一下,還要忍受他的嘮叨。不聽也不行,他轉頭就會告訴人家說你看不起他,還真是太難了。
宋寶瀚切了塊牛肉放到沈安安盤子裡,說道:「寶寶,我們吃飯呢,就別想這個老妖怪了。他要是煩你,你就當他說的話都是在放屁。」
意識到自己說了個不對的詞,他趕緊說:「不對,正在吃飯不能說那個字。我給寶寶道歉。」
宋寶瀚越是這樣,沈安安心裡越痛苦,那痛苦就猶如萬箭齊發的箭朝她心上去了,她被扎得千瘡百孔。
「寶寶,我給你說個高興的事。日子看好了,就在元旦那天。那天剛好又是法定節日,來參加我們婚禮的人也不用請假。」宋寶瀚臉上洋溢著甜蜜的微笑。
她的愛人就坐在她面前,可是她卻覺得她距離他好遠。無形中,好像有一塊網,把他們隔開了。
「馬上要結婚了,事情好多,訂酒席,婚紗禮服還沒看,還有喜帖,差點把這個給忘了。喜帖你喜歡什麼樣的?我爸媽說讓我們自己決定,我想婚禮一輩子只有一次,我希望你來決定。」
沈安安看見宋寶瀚眉飛色舞的臉,整顆心都墜落了。她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她該怎麼說呢?寶瀚,我懷不了孕,生不了孩子。這句話她說不出口。
這是她求了好久的幸福,怎麼會變成這樣了呢?
宋寶瀚用雙手捧起沈安安的臉,說道:「寶寶,你在聽嗎?」
宋寶瀚的手好溫暖,沈安安閉起眼睛,說道:「寶瀚,我們分手吧。」
這句話,她無法直視著他的眼睛說。
她感覺宋寶瀚的手僵硬了,她撇過臉去,低下頭。
「為什麼?」宋寶瀚的聲音很急促。
「沒有為什麼,我不愛你了。」
「這種理由你以為我會信嗎?」
信吧,請你相信吧。不要追問我,我不想說。在你心裡我是個欺騙感情的女人也比是個不能生育的女人好。沈安安心裡有個聲音在不停地說。
「到底是為什麼啊?」
「沒有為什麼,就是這樣,好聚好散。」
趙記粥鋪的廚房裡,周永誠打開水龍頭洗著碗。許柔見狀,拿了一副手套給他,說道:「叔叔,不戴手套洗碗很傷手。「
周永誠的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接過手套戴了起來,說道:「謝謝你啊,小姑娘。」
許柔離開廚房,門外的郭慧低聲道:「他真的是老闆的爹?」
許柔說:「我問過老闆,老闆也沒答。」
這幾日,周永誠一直來店裡幹活,趙一嫻讓他不要來了,但他不聽,還是每天準時到。
電話鈴聲響起,趙一嫻看到來電人是餐館老闆,皺起眉頭,自從孫豐去世後,她和餐館老闆已經沒有聯繫了。莫非孫豐復活了?
她接起說道:「喂,什麼事?」
「趙小姐,你一個朋友在我這裡喝醉了。」
「什麼朋友?」
「她姓沈,我記得她以前和你一起來過。」
趙一嫻掛下電話,匆匆出了門。
餐館內,喝醉酒的沈安安倒在了地上,嘴裡說著醉話。老闆也不敢上前去碰她。去年,有個喝醉酒的人倒在地上,他打了12o,人被拉走了,到了醫院人去世了。結果那個人的家屬天天來他店裡堵著,要他賠錢。
從這以後不管遇見什麼事,他都直接打11o或者打給家屬。他感慨,這世道,好人不易做。
「怎麼了?」趙一嫻踏入店門就看見沈安安倒在地上,她扶起沈安安,「安安,你怎麼了,平時都不喝酒的,今天怎麼回事?」
老闆看見人來了,放心下了。這女人要是真在他們店裡出事了,也夠他喝一壺的。
老闆說:「你趕緊把她帶回去吧,來我這裡喝酒的都是男的。剛剛有個男的見她喝成這樣,要把她拉走,多虧我上前去把那男的趕走了。」
「謝謝你啊,老闆。」趙一嫻說,「對了,酒錢等會我微信轉給你。」
「沒事,你把她帶走就好,萬一出什麼意外,我也負擔不起。」老闆並不在意那幾個酒錢,孫豐活著的時候每個月在他這裡消費挺多的,每次他去找趙一嫻要錢,他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趙一嫻一手攙扶著沈安安,一手拿手機,卻發現手機沒電了,只能求助老闆,她說:「老闆,麻煩幫我叫輛車,我手機沒電了。」
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老闆打電話叫了和自己一個熟識的開計程車的哥們來載她們。
上了車,沈安安已經睡得很熟了。趙一嫻心裡忐忑著,沈安安怎麼會無緣無故去喝酒呢?平時她都滴酒不沾的。
她背著滿身酒氣的沈安安回到了自己家,趙子娟正在沙發上敷著面膜,看見情況,撕下了面膜,瞪大眼睛,仔細看著趙一嫻背上的人,有些不可置信。
趙一嫻說:「媽,幫把手,我快背不動了。」
「好…」趙子娟一起和她把沈安安送到床上去。
趙子娟不解:「怎麼會這樣?」
「我也不知道,我先給沈叔叔發個信息說安安今天在我們這裡,不然他肯定會擔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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