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晏啟山終於回來,屋內才有了亮色。
「怎麼了?」他關上門,脫下外套,打開燈,滿臉關切地走過來,揉揉她頭髮,「是不是心情不好?」
傅真搖搖頭,沒說實情,「沒。我只是有點困了。」
晏啟山笑著張開雙臂,示意她:「那過來。」
傅真點點頭,挪過去,倚著他胸膛。
然後,不知怎地,她忽然聞到一絲極淡的女士香水味,廣告詞都要寫「撩到你腿軟」的成熟誘惑斬男款。
傅真悄悄仰頭瞧他。
他穿得單薄,臉上有倦色,左手攬著她,右手還在給人發飛信。
彩繪玻璃穹頂下,洋房古老、奢靡、華麗的水晶燈,聲勢浩大地從頂層垂落,無數完美的切面折射出無比斑駁、璀璨的、流動的光影。
滿目絢爛中,他的存在仿佛是虛無的。
「三哥。」傅真心裡一陣恐慌,叫了他一聲,勾著他脖子,弓起身子去親他略有些乾燥的嘴唇。
窗外,夜雪正凜冽。
第1o章
晏啟山明顯一愣,笑問,「怎麼了?」
但隨即,他輕輕閉上眼睛,溫柔地順著她俯下身來,將她摟在懷裡,不含情o39;欲地細細回吻,如同一簇恬淡潔白的茉莉,純粹、清,悠甜。
長夜耿耿,屋內靜影沉璧,闃然無聲,只有心跳還在顫動。
「三哥,你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啊。」傅真貼著他溫熱的肌膚,將剛才莫名的的恐慌和那一縷來路不明的陌生女士香忘到了腦後。
晏啟山琉璃般的灰色眼瞳里盛滿笑意,沉吟了下,故意拖長尾音:「嗯,想我了啊?」
「哪有,」傅真臉一紅,佯裝環顧四周,「我只是怕黑。」
晏啟山也不揭穿,低聲哄她,「那現在肚子餓不餓?想吃什麼哥哥帶你出去吃。」
傅真沒心情地搖搖頭,「想到你明天也這麼晚回來,我吃不下。」
晏啟山刮刮她鼻子,好笑地逗她,「那明天陪哥哥坐o39;牢去。」
他說的坐o39;牢,就是上班。傅真開開心心挽起他手臂,「別說坐o39;牢了,哪怕赴湯蹈火我也陪著你。」
「既然不想吃飯,不如現在就跟我赴湯滔火一把。」晏啟山笑了一下,垂眸咬她耳垂,手搭在她後腰上一路往下摸去,毫不遮掩地扯開那片布料。
傅真驚得差點站不住,皺眉緊緊地攀援著他肩膀,胡亂地吻他脖子,「哥哥,去樓上好不好?別在這裡。」
翌日凌晨,外面洋洋灑灑飄著小雪,傅真摸黑出門打的買早餐。
這家開在林蔭路的「上海生煎」底板香脆,餡鮮多汁,生意異常火爆。晏啟山曾口吻遺憾地同她講,每次路過都只能聞個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