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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魔法（第1页）

穆辰站在树屋客房的露台上眺望精灵之都的夜景，清爽的晚风将白日的暑气驱散，他舒展身体，松了口气。

过去这一天中生的事情太多，让他的精神感到有些疲惫。如果说在那场“异教徒”的风波中他还只是个看客，那么接下来有关骑士册封的面谈就让他做出了对自己尤为重要的决定。

而在面谈之后，他和木鱼儿又以侍从的身份陪同蒂茜娅接见了那位莱森家的族长、一位代公爵阁下。

之所以是代公爵，是因为上一任的莱森公爵尚在人世。

据说那位公爵大人对王国政治、家族管理全都兴致缺缺，因此在儿子成年后就将职责一股脑推了过去，早早过上了退休生活，也就是王国的爵位要等死后才能被继承，不然外人恐怕连老公爵是死是活都不清楚。

穆辰对此实名制表示羡慕。

话又说回来，这位据说已经执掌家族近半个世纪的代公爵相貌依然青春，这让穆辰对精灵的辈分感到无比混乱。

试想一下，倘若王国的贵族们聚在一起开会，上从公爵到下到爵士，明明有的才刚刚二三十岁，而有的则早已年过数百，但从样貌上看却都差不多大。

穆辰脑补了一个年轻人喊另一个一声太爷爷的场面，嘶……这哪是贵族聚会，明明是大学生宿舍嘛。

咳，言归正传。

穆辰以旁观者的视角，从这位代公爵身上充分感受到了一个古老家族掌舵者的底蕴。

沉稳、智慧，同时又狡猾、逐利。

他在求见蒂茜娅的同时，早早就把那个非主流的儿子打到圣树前去跪着忏悔罪责，并且请求蒂茜娅褫夺他的子爵爵位。

“要么殿下将爵位、封地等一并收回，要么莱森家族将断绝与卡尔·莱森之间的关系。”代公爵语气里的斩钉截铁让蒂茜娅也不得不重新思考此次事件与莱森家族之间的关联。

按照代公爵的说法，卡尔子爵是从他的那些狐朋狗友处了解到异教信仰的，并且深信那才是被王国高层隐瞒起来的世间真理。

打扮非主流，想法也非主流的子爵先生对此迅入脑，并在朋友的撺掇下派出手下，趁着近日王都巡查力量下降到民间传教。

很难说这位子爵先生的智商是否在线，他能想到传教过程会受到阻碍，所以亲自出马甚至不惜与卫兵产生冲突，却完全没想这么做会有什么后果，还理直气壮跑回家族去寻求庇护，结果被暴怒如雷的父亲一冰球甩到脸上，接下来就有了现在这一幕。

代公爵交出了一份名单，上面都是和卡尔子爵一起搞异教的狐朋狗友，大多是些处于边缘化的中小贵族。

蒂茜娅收下那份名单，命令手下对此进行调查。她对莱森族长的配合程度有些惊讶，但对方也没有隐瞒这么做的原因。

那位享乐多年的退休公爵已经时日无多了。

尽管公爵对各种事务向来不感兴趣，但其强大的实力一直是莱森家族的有力保障，而他一旦去世，莱森家族就将面临青黄不接的尴尬境地。

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在过去不乏有相同处境的家族被其他贵族借机蚕食，就此衰弱下去，于是在代公爵和公爵的交流之下，这个一向中立骑墙的家族最终决定倒向王室。

未来的莱森公爵在离开之前留下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无论在接下来的大典仪式上生什么事情，莱森家族都将完全拥护两位殿下的决议。”

穆辰隐隐感到局势的变化风起云涌，他才刚刚接触到王国的冰山一角，但王都内的形势却愈波谲云诡起来。

他摇摇头，转身返回客房。

夜渐渐深了，微光浮现，纯白的幼猫再度巡视着它的领地，并在感到无聊之前悄无声息地蜷缩回穆辰的身边。

……

翌日一大早，穆辰便被木鱼儿拉到了演武场。

“从今天起，对你的魔法特训正式开始！”手持法杖的副官小姐宣布道。

“我还以为一开始会从理论课开始呢。”穆辰像学生那样正襟危坐，配合他那张阳光男大的面孔简直人模狗样。

“一般来说确实如此。”木鱼儿微笑着解释，“但你的情况不同，对你来说最重要的是快实现对魔力的掌控，所以从一开始就通过实训的形式可以帮助你更直观地理解更多的诀窍。”

穆辰摸摸下巴，投身到魔法相关的工作似乎让副官小姐的心情大好，他不禁想起昨天下午陪同蒂茜娅会见莱森族长时的木鱼儿。

那时的她紧绷着脸十分严肃，但在事后他才知道副官小姐全程神游天外，完全没注意会面的二人谈了什么。

穆辰不由得轻笑了出来，木鱼儿不满地用手中的法杖敲了敲地面：“请集中一点，穆辰。接下来的知识很重要。”

她伸出手，一缕微光从手心慢慢浮现：“这就是基础的照明术。魔法的本质是赋予魔力以特定的信息，以此来控制魔力展现出各种各样的功能。”

那缕微光渐渐开始变化了，火焰、雷电、冰晶……各种各样的魔法在木鱼儿的手中毫无凝滞地切换着，这幅神奇的景象让穆辰心驰目眩。

“当然，在最开始的阶段，你不需要掌握这么繁复的变化。你的魔力适性是光元素，因此我们就从光魔法开始。”

在穆辰认真的目光中，木鱼儿继续说道：“魔法并不是一门循规蹈矩的学问，它的本质在于‘信息’，每个人对同一个概念的理解不可能完全一致，而之所以魔法师们能总结出众多的魔法释放技巧，在于寻求一套必要的信息因子。说到底，哪怕同样是照明术，不同的人所释放的过程也不会完全相同，他们只是在最终得出了一个相近的表现结果。”

她手中的魔力重新变回了那一缕微光：“你不是能够勉强调动一部分来自神秘光团的魔力吗？来试着依照你对照明术的第一印象释放一个魔法。”

“对照明术的第一印象？”穆辰有些疑惑地重复一遍这个有些唯心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