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小心且谨慎,像怕吵醒他。
贺堇迟疑了片刻,继续不声不响。
他觉自己的右手被握住,牵引着向前,灼热的吻便落在手心和指根处。
像是在预热。
他的手被放开,继而碰到了一样昂起的东西。
被扣着指弯活动须臾后,贺堇听着耳边急促的呼吸,忍不住睁开眼,“傅容介”
被点名的人动作一僵,只停顿一秒又趁着酒意蹭过来,“你醒了。”
“你睡不着”贺堇问。
“嗯。”
察觉到自己的手指被拢住,贺堇看向分明在忍耐的学弟,问“你要有什么事的话,可以和我说。比如,你好像还没告诉我,兰琮的情况”
傅容介愣了下,才说“他还在做检查,各项结果出来之后,如果情况良好,下周就可以手术。”
贺堇思索着问“他一个人在医院”
“嗯。”
贺堇挣脱开他手心的桎梏,向下伸去,“你是不是还问过程辞安了”
“问了回来的路上问的。”傅容介注意到他的动作,微红了脸。
“他说什么”贺堇问。
或许是喝了酒的关系,傅容介回答地很快,也很顺畅,看起来似乎也并不想隐瞒。
“他说他一时嘴快才跟别人说了。”
说自己是嘴在前面飞,脑子在后面追,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找补不回来了。
“我也问了他劝你分手的事。”傅容介接着道。
“我只是觉得他心思没多少在你身上,所以想帮你试探他。”程辞安在电话里这么回答,“你看,事实证明,真正属于你的根本不需要你费力去证明这一点。”
听完复述,贺堇手里动作重了一点,“你信他的话”
傅容介低喘一声,仰头去亲他的鼻尖,“真假已经无所谓了。”
“我好歹是微度的老板,他已经被开除了。”
贺堇稍稍愣怔。
傅容介轻嘶一声,咬他的嘴唇,“你控制点力气。”
贺堇连忙松了手,“对不起”
傅容介凝视他一会儿,翻过身将人按住。
贺堇闭起一只眼睛,“你明天不用去俱乐部”
“要去,这两天是最后的集训时间。”傅容介低伏着背脊吻他,“但我现在也睡不着。”
贺堇分不清他具体是出于什么原因烦闷。
如果说是为了生病的兰琮或者被辞退的的程辞安,那他也没有办法。
他其实是个很讲求公平的人,别人对他或好或坏,他都尽可能回馈对等的态度。
但傅容介有时候会让他摸不透,会让他觉得慌。
他似乎在这段感情里处在天平的高处。
所以日常相处中,他会选择纵着傅容介。
除此之外,目前为止,他没有想到很好的方法。
或者说,这是他向供给这份爱意的、值得珍惜的人表达感谢的方式。
因此,此时此刻,贺堇一边纵着人,一边试图继续解决问题。
“下周末就比赛了”他从接吻的间隙里问。
“嗯。”
“其实”贺堇抵住傅容介,“我之前跟你说的是真的,我尊重你的爱好,也不会再阻止你去比赛。”
在傅容介滞住的空歇,贺堇胸口起伏,一鼓作气地说完“我也查过了,那么多专业骑手几十年都没出过事,我觉得你也不会。”
“万一呢”傅容介嗓音微涩,手指向上滑动到他胸前,“万一我出事了。”
他自己也没法做保证。
或许真的只能像他曾经和贺俞说过的那样,给自己买份保险,受益人填贺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