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靜歲在他身後喊:「爹,我沒有作奸犯科,只是去給別人畫像,為什麼要關我?」
走出十幾步的邱元思聽了這話氣的倒回來,恨鐵不成鋼:「屢教不改,你給我閉嘴,到你出嫁那日都不要想再出門一步!」
面色慘白地被押回屋裡,邱靜歲站著久久愣神。
她突然意識到,如果一個普通的古代女子被家長關在家中,說不準她出去,真的就一輩子邁不出大門。
日升日落,窗外的青空與以往並沒有什麼不同,如果不是珍珠提醒,邱靜歲幾乎已經記不起自己被禁足了多久。
「奴婢聽說大公子經吏部考核,被安排去太常寺任博士了呢。」
「家裡一定出了不少錢吧?」邱靜歲趴在桌上,無精打采地問。
「沒有呢,」珍珠搖頭,「老爺本來還想去打點打點,禮還沒送出去吏部的汪大人就親自上門請罪,賠了許多好話,扯著兩家交情就把這事揭過去了。」
邱靜歲神神秘秘地朝珍珠招了招手:「前幾天吳景大婚,婚宴上有沒有什麼鮮事?」
珍珠雙眼放光,猛點幾下頭,湊近她耳邊悄聲道:「郎官醉的不省人事,最後是被抬進的洞房。」
「娘回完門第二天西昌侯府就把宋秋昭接進了府中。」珍珠一臉八卦地說。
「深宅大院,宋秋昭身份尷尬,不知道以後還能不能見得著。」邱靜歲悶悶不樂。
「小姐別傷心,夫人和大少爺天天為你求情,親生的父女,哪能狠得下心,說不定過兩天老爺就鬆口了。」
「你確定?」邱靜歲可憐巴巴地看她。
「額,」珍珠想到老爺最近的臉色,聲音弱下去,「再過十天半個月,老爺總會心軟的。」
邱靜歲誇張地深吸一口氣,正準備長長嘆一聲發泄鬱悶情緒,卻在看清推門而進的邱父後一口氣憋在口中,生生嗆的她咳嗽不止。
「爹,您怎麼來了?」平復好氣息,邱靜歲起身行禮,等到邱元思邁進屋中,她才看見對方身後院子裡還站著一人。
「出來。」邱元思朝她說。 如果目光可以殺人,邱靜歲覺得自己已經被親生父親凌遲而死了。
她乖乖出門走到院中,瞥見站在不遠處的那人,心中頓時如翻江倒海一般。
「邱小姐。」男人站在原地沒動,只微微點頭示意。
邱靜歲別彆扭扭地福禮:「小女見過6大人。」
沒錯,站在院子中間,一身制式官服仍掩不住挺拔身姿,不用看臉就知道絕對是個俊朗少年的,正是6司懷本人。
意識到父親並不知道兩人私下見過多次,邱靜歲努力裝出一臉生疏拘謹的模樣,但偽裝卻很快被6司懷打破。
他從袖中拿出一塊木質腰牌:「邱小姐畫工精湛,屢幫刑部抓獲逃犯,馮尚書惜才,特批此腰牌供邱小姐出入刑部,協助督捕司辦案使用。」
腰牌?出入刑部?邱靜歲只聽到這兩個字都要暈倒了,是高興的!
不過她總算還沒忘記邱元思也在場,偷眼看去……嗯,很好,父親大人的臉已經鐵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