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张掌柜被绸缎庄刘掌柜给问住了,“你没看报纸?报纸上面都说了,朝廷的国立银行出的新钱,壹圆是八钱银子,这一年四十圆可就要二十两银子呢,每年白白没了这么多银子,可心疼死我老张了。”
“唉!不对,二十取一,那我要是卖了二十圆的锻子,不就被税务厂给抽了一圆银子,以前是三十两抽一两,现在是特么十两抽老子八钱,这也忒黑了!”
张掌柜的突然汇率一兑换,脑瓜子一激灵,这是特么的十取一呀!
这还有活路!
刘掌柜也是大脑不断飞算,像是突然明悟过来,也是大腿一拍,“直娘贼,苛政,这是苛政!罢市,非罢市不可!”
两人气愤的声音,引来了隔壁的另外一个掌柜,接着越来越多的沿街商铺掌柜聚集到了刘掌柜的绸缎庄内,开始商议起朝廷的这个劳什子新商税法。
“太不像话了,朝廷这是要断了我们的活路呀!”
“可不是,要不是张掌柜的点拨,我等就要被朝廷这文字给骗了去。”
“对,什么二十取一,分明就是十取一!”
“连名上状纸给都察院,告御状!”
“对,不能妥协!”
顿时群情激愤,都嚷嚷着要写状纸到都察院,上御状给皇帝,请求皇帝不要这般苛待商人!
就在大家吵吵闹闹的时候,张掌柜的小舅子余瑾来了,他在自家姐夫的米行见不到人,又听隔壁传来吵闹声,被声音引来,才发现自家姐丈正义愤填膺的站在那大声说着。
“大家伙一定要团结起来,我等罢市上状到都察院,一定不能就这么算了,这可是十取一,朝廷这是苛政!”
“对!”
余瑾被自家姐夫的话吓得一哆嗦,忙上前拉住张掌柜的手,捂住了他的嘴,“各位,抱歉,实在抱歉,我姐夫昨儿跟我喝多了酒,这还迷糊着呢,酒话当不得真,当不得真!”
众掌柜见余瑾这个张掌柜的内弟出来拖走张掌柜,又说是醉话不能当真,气愤的看着张掌柜,怎么,点完火就跑是吧。
张掌柜被自已内弟拉回米行,恼怒的挥开内弟余瑾的手,“你作甚!”
“作甚?姐夫你欲寻死,我姐还有几个小子姑娘可无辜,”余瑾没好气的说道。
“我寻死?”
“煽动商户罢市,还要集体上状到都察院,姐夫,你说你是不是在寻死,你要真的打算这般作,需先给我姐张休书,以及给几个小的到衙门办理断亲书,别连累了我姐和几个外甥!”
张掌柜被自已内弟这一通说教下来,脑子也冷静了下来,瞬间就后怕了。
“哎呀!”
他直接扇了自已一巴掌,“我怎么就管不住这张嘴呢,说话不过脑子!”
“姐夫,这些事,还是不要掺和为好,可别忘了,这可是锦衣卫主持的税务厂。”
“伯爷说了,朝廷怎么来,就怎么应承,胳膊拧不过大腿去,别白白做了冤死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