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瑶恶人先告状,谢老夫人怒意丛生,吩咐徐嬷嬷将谢清漓押过来。
徐嬷嬷自然不敢对谢清漓不敬,客客气气地将谢清漓请到了松鹤堂。
谢老夫人知道,那日她昏迷不醒,是谢清漓救了她一命,而谢清漓相貌出众,令她极为满意。
但谢清漓小小年纪心思却如此歹毒,竟然做出残害姐妹之事,差点毁了侯府精心培养的王牌,她对谢清漓的那点儿好感瞬间化作乌有。
“啪!”
谢清漓走进松鹤堂时,一只茶杯在她面前摔得粉碎,尖利的碎片散落一地。
谢老夫人这招先声夺人却并未奏效,她原以为谢清漓会被吓得瑟瑟抖、跪地求饶,但谢清漓却面色如常,小心躲过地上的碎片,款款在椅子上落了坐。
谢老夫人怒意翻涌,厉声道:“孽障,跪下!”
谢清漓看向谢老夫人,不疾不徐道:“祖母,不知道漓儿做错了什么,会惹祖母这么生气,但气大伤身,祖母的身体要紧!
她瞥了一眼谢清瑶,柔声道:“常言道‘兼听则明,偏听则暗’,祖母不应只听一面之词。就算要罚漓儿,也应让漓儿明白为何受罚,让漓儿心服口服。”
谢老夫人冷哼一声:“你倒是巧舌如簧,竟敢拿‘兼听则明,偏听则暗’来堵我!”她沉声道:“难道你没有哄骗瑶儿跟你出府?没有将她引到你设的圈套中?”
谢清漓指了指谢清瑶,惊讶道:“祖母说的瑶儿是指她吗?”她嘲讽一笑:“漓儿知道自己生长在乡野,不得祖母喜爱!但祖母用如此离谱的理由惩罚漓儿,漓儿不服!漓儿敢对天誓,自回府之后从未与她说过话,何来哄她一说?”
谢清漓的神情不似作假,谢老夫人犹疑地看向两人,相较而言,她当然更愿意相信看着长大的谢清瑶!
谢清瑶抓住谢老夫人的手臂,哽声道:“祖母,休要听她狡辩,今天早晨她在花园哄骗我跟她出门,我的丫鬟绿绮可以作证。”
谢清漓冷笑一声:“我的丫鬟冷霜也同我在一起,她也可以为我作证!”
谢老夫人脑袋开始有些胀,这两人各执一词,都拿自己的丫鬟当作证人,让她有些头疼。
两方僵持之时,谢清漓突然柔声道:“祖母,漓儿今晨在花园中逛了逛,然后从后门去了街上。漓儿记得当时有一个又黑又胖的丫鬟蹲在假山旁的花坛里除草,还有后门守门的两个婆子,她们都看到了漓儿,可以请她们给漓儿作证。”
徐嬷嬷插话道:“漓儿小姐说的丫鬟是管理花木的小红,今儿后门当值的是赵婆子和李大头家的。”
没想到谢清漓能找到证人,谢清瑶面色微僵,急切道:“祖母,这几人可能被漓儿妹妹收买了,千万不能信她们的话!”
谢清漓冷嗤道:“若漓儿这个刚刚回府几日的乡野丫头能收买侯府这么多下人,那你这个在侯府锦衣玉食生活了十几年的大小姐,岂不能让整个侯府上下都听你的?”
谢清瑶面色一白,怒道:“你……”
谢清漓却并未给她说话的机会,而是转头看向谢老夫人,沉声道:“若是祖母不信这几人,也可以问问其他下人,定然有人看到了我们。”
谢老夫人冷眼扫视谢清瑶,冷声道:“不必,将这三人唤来吧!”徐嬷嬷领命而去。
等待的间隙,谢清瑶低着脑袋,不停地绞着手中的帕子,她欺骗了祖母,祖母定然不喜,一会儿该如何应对?但她脑中却是一片空白,想不出任何对策。
她的双眸蒙上一层水雾,埋怨花嬷嬷为何告假这么多日还不回来,若是花嬷嬷在就好了。
不一会儿,徐嬷嬷领着三个人进来,正是管理花木的小红和看门的两个婆子。
三人作为侯府的粗使奴才,从来没有进过主子的屋子,松鹤堂的奢华令她们眼花缭乱、战战兢兢,手脚不知道该怎么放。当看到坐在上满脸严肃的谢老夫人时,三人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事,“扑通”几声纷纷跪在地上。
谢老夫人指了指谢清瑶和谢清漓,沉声问道:“你们三个,今晨是否见到两位小姐一块说话,一起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