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昙进门要把没有情关在门外:在外面等着吧,我随机应变!
没有情挤眉弄眼:好好好。我在外面等着钱儿。
夭采又道:“琼客,你关门做甚,那叫小没的小二哥不一并进来吗?”
夜昙、没有情:…
这姑娘是大智若愚还是真愁苦得丢了脑子啊。
不管了。二人闪身进入关门。夜昙这次没忘在门边设个禁制。若是有人来她可提前感知,无需再“演习秘术”。
夭采走动,踝间铃铛便声声作响。一声清脆坠下一朵花。夜昙弯腰拾起,正是其簪错的那朵桃花。
桃花在夜昙手中散没了形。夜昙手中又空,疑惑地望向桃花妖精。
“你会法术?”
她还以为这桃花妖只擅吟诗哀愁呢。
夭采对镜答她:“少许的一些吧。红凋岸蓼,翠减汀萍,无情到此也销魂。落地不如化去。”
夜昙:…
的确很擅吟诗哀愁。
没有情:“她在说那花掉地上脏了,不如不要了算了。”
夜昙:“我当然知道她什么意思…”
——桃花妖就一定都要这么会感慨吗?这姑娘和闻人真是同宗同源。
夭采蹙眉一笑,抿住口脂。铜镜中美人花空洞半开,姣好容颜被扯出波浪的边。
“琼客与小没,是两心相许吗?”
突闻此句,夜昙懵了。本要盘算着怎么拉近关系,哄她剖白心迹露出宝盒,结果这要救的红杏楼头牌倒是和惯会演戏的朱樱全然反了性子。也不曲折绵延,直接反问他们了!
“你,你看出来啦?”
夭采略点头,转身说道,“嗯。你二人自堂中便眉来眼去默契非凡,彼此站在一处又是天造地设的般配一双。我自然能看出。”
没有情偏头冲夜昙:“桃花妖还挺有眼光。”
夜昙却想:坏了。在堂中悄悄话果然被现了。不知鼠姑是否注意?
没有情续扯道:“那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们也就不瞒你了。我们家钱儿进这青楼其实不是为了接客,是为了我…”
这家伙要开始编故事了。夜昙竖起耳朵准备随时配合。
没有情走了半步,当场写起话本。
“没某曾是兽界一鼎鼎大名的富翁。后来,家中妻子,也就是我最爱的钱儿身患重病…”
夜昙捂住嘴配合地娇咳了几声,往他那处略倒了倒。
“为了救我的钱儿,我甘愿散尽家财,向天叩。只要我的钱儿能好,便是要我上刀山、下油锅我也在所不惜。”
夜昙可怜兮兮地望向夭采:“呜呜…我夫君为我付出了太多…”
没有情接住她转了个圈,含情脉脉。
“在某次上山采玉石换钱的时候,我被石块砸中,失去记忆忘记了钱儿。这红杏楼满是玉石宝物,无端便吸引我来此辗转做工。我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赚钱,赚钱,再赚钱。却不知这赚了钱要做什么…后来我的钱儿拖着病体来寻我,终于寻到了我却也被鼠姑捉住。我见到她才苏醒了记忆。原来我赚钱都是为了治好她…如今我只愿与她比翼双飞,逃离这魔窟。”
夜昙捂面:“呜呜,可是在见到我夫君之前,我为了保命假意讨好鼠姑。已被她赐了名,成了这楼中的第十三客了。我和我夫君若想逃出去,就得过鼠姑的三关…这可如何是好。”
没有情眼泪都快挤出来了:“妖客姑娘既已看出我俩私情。便去鼠姑那处告我们吧!千万不要为难!纵然是死在一处,我们也是幸福的。”
编完了,二人抱头假哭。
夜昙心道:这么烂的故事她能信吗?话赶话也没多打草稿。
没有情:肯定没问题。她脑子不好使得很。
于是夜昙在没有情肩头睁眼偷瞄。夭采当真红了眼眶,正用帕子拭泪。
夜昙:…你对了。
夭采抹抹眼角,果然跳进他们留的话口子坑里,主动道:“你们放心吧。我不会告你们的。愿得一人心,白不分离。这正是我毕生所求。而你们连疾病与失忆的槛都能迈过,又怎会败于这红杏楼呢。我帮你们,我愿意帮你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