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汐是個哈士奇與布偶貓的結合體,擅長撒嬌的同時,不影響她拆家的威力。和她待在一起,事情很少有向著陳溫予想像中發展的,那也不該為了一瓶可樂哭泣。
她這一哭,陳溫予心裡尤其不得勁。
以往夏汐哭,說白了就是求關注,哄得到位了,她下一秒就能好耶出聲。
這一次,她大概是真的有在愧疚。
可再怎麼樣,那就是一罐可樂啊。
難道背後還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陳溫予不懂也不明白,除了課本上的知識,她的求知慾真的很低。
她看著自己的掌心,掌心裡有夏汐的眼淚。
剛落下來那會兒眼淚滾燙,這會兒不涼不熱,按理來說本該沒多少存在感了,然而事與願違,存在感足到陳溫予心悸。
我得弄明白她為什麼愧疚,又為什麼哭。
陳溫予收攏掌心。
這件事明面上就這麼過去了,夏汐被陳溫予哄好。
她表現得相當之沒有安全感,活像是陳溫予的腿部掛件,亦步亦趨,陳溫予走到哪裡,夏汐就跟到哪裡去。
陳溫予居然也好脾氣地慣著她,偶爾兩人視線交接,夏汐低下頭,陳溫予便揉一揉夏汐的頭髮。
替cat收拾好食盆,吃過飯的兩人回學校。
夜裡的安城一中與白天時完全不同,從一樓往上走,路過的各個班級嘈雜聲只有平時的一半。
月考越逼越近,年段內的氣氛以肉眼可見的度在緊張著。
陳溫予也緊張,要是考出來的成績與整個班級的畫風差別太多,不說拖了班級平均分,老師同學那關要怎麼過,陳溫予自己都沒法原諒自己。
她一個晚自習都在刻苦學習,想要和物理數學打好關係。
身旁的夏汐坐在座位上,像是在發呆。
她的面前擺著一張試卷,試卷旁半壓著一本草稿本,夏汐時不時在草稿本上寫上幾筆,大部分時候都在盯著它沉默。
注意到小同桌望過來的視線,夏汐不動聲色地將草稿紙翻到了下一頁。她落筆的力道不輕不重,只在角落處,隱隱約約能瞥見半個『予』。
「溫予,怎麼了嗎?」夏汐用氣音。
陳溫予搖頭。
夏汐盯著那張草稿紙的時間太久了,出於擔心的情緒,陳溫予懷疑她是不是又在偷偷難過。
夏汐的一分鐘愧疚難過卡早就交了,連帶著上交了的還有存款不多的良心。現在的她就是個莫得感情的步步為營人,難過?
完全不存在這種東西。
夏汐給她一個解釋:「呃……有一道題不會做。」
陳溫予從筆盒裡拿出一個鉛筆:「哪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