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李存安笑,「多年心結解開罷了。」
兩人拐過兩個路口,鑽進客棧,隔壁就是徐鈞安。
李存安提筆寫信,寥寥幾筆,卷至手指大小遞給燕笳,「送給泰寧公主,旁人切勿打開。」
本以為走到絕路的棋局,竟然峰迴路轉,李存安心情極好,還有一件事要確認。
他喊住燕笳。
「我明日啟程,去廬州,有個老熟人得去見見。你在這裡保護陳宜,有事上報。」
燕笳諾是。
次日,陳宜醒來已日上三竿,腦袋昏沉脹痛,只記得酒桌上三個酒商揶揄她「弱質女流」,又動手動腳,被徐鈞安打斷隔開。
陳宜不忍徐鈞安一人受罪,放言喝倒在場所有人。所有人,包括酒商們帶來的小廝。
她按住肚子,好久沒這樣喝到胃痛。
最後的記憶停留在中街,徐鈞安說她肖想河西少主。
等等!
陳宜跳起來。
徐鈞安喜歡公主?她還承認了自己喜歡李存安?天吶!他們倆在大街上打什麼誑語!
陳宜囫圇套上衣裳,奔出去找徐鈞安,不料,徐鈞安已坐在廳里,姑姑正殷勤攀談,茶都奉上了。
見陳宜出來,他撓頭起身,嘿嘿傻笑兩聲,自懷裡掏出一份文書,「早晨起來就發現這個,渾然不記得咱們倆簽過。」
陳宜接過,竟是一張租契,租金比外頭翻倍。
「喝酒可真誤事。」她狠狠按揉太陽穴,那裡突突地疼。
「算了,」她折好租契,反過來安慰徐鈞安,「租到地方總好過空著急,大不了少賺點。」
徐鈞安連連點頭,抿茶後遲遲不走,雙手搓揉指甲,賊眉鼠眼的模樣一看就有難言之隱。
「我……你……」
他支支吾吾。
陳宜頓時明白,躲過姑姑目光,悄聲道:「你知我知。」
他們倆眼巴巴覬覦人家兩口子,少主、公主都不是他們能攀上的。秘密一旦多個人知道,那這個人要麼是盟友要麼是敵人,顯然陳宜和徐鈞安是前者。
二人心知肚明,暗地裡結盟,商量要去租鋪處看看,也不知道是個什麼地方,可適合釀酒。
他們從西市後門出去,打算抄近路。
噠噠噠。
一陣急促馬蹄聲湊近。
「報!快讓開!」
忽地,陳宜背後衝出匹駿馬,徐鈞安反應及時,拉她一把,馬蹄子蹭著她的肩膀越過。
駿馬停也沒停,馬上的人也沒回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