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三百两银子?”
看着桌上丽泽书院挺括的入学帖,郭重不由自主地张大了嘴,嘴里似乎塞得下一个拳头,有那么一刻,他恨不得拿自己换这三百两银子,总算他还有一丝理智,没把这话说出口,不然又被师父打一个板栗子。
仅过了六日,郭重体内便生出了一丝内力,度之快远慧明预计,慧明依着约定将那入学帖赠给了徐子义。
“多谢道长赐我机缘!”
丽泽书院门外,身着一袭淡青长袍的徐子义背着行囊,恭恭敬敬地向道长行了一礼,他脸上神采飞扬,一改往日的颓废之气,双目放出湛然光芒,那是对未来充满希望的光芒。
慧明点了点头,淡淡笑道:“個人有个人的缘法,你愿意读书,我便给你这个机会,也无需你报答,你当与贫道有缘好了。”
徐子义一挺身子,抱拳正色道:“道长的恩情,小子铭记于心,此生不敢忘!”
一旁的郭重早已虎目含泪,他也不说话,冲上去用力打了徐子义胸口一拳,再扑上去狠狠地抱住了他。
过得许久,徐子义轻轻推开郭重,转身大步迈向书院大门。
看着徐子义背着行囊进了丽泽书院的大门,郭重既欢喜又忧虑:书院弟子平日都得呆在书院中学习,每月只能外出两次,每次仅半日而已。
他心中暗自庆幸:还好自己没进书院,不然,非被逼疯了不可。
“师父,徒儿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
“问吧。”
“子义比我聪明,还有你说的那什么根骨,他的应该也不比我差吧,师父,你为何不选他,而选了我?为何你宁愿花三百两银子让子义去读书,也不愿意教他武功?”
慧明垂着双手,目光久久地停在大门上方“丽泽书院”四个大字,也不知在想什么,他随口答道:“因你脸皮厚,子义脸皮薄,更因从他的眼中,我看得出来,我给不了他想要的东西。”
“啊,还有这事,子义他想要什么?”
“呵呵,你以后会知道的。”
郭重抓了抓后脑勺,苦笑道:“师父,你说话怎么跟庙里的和尚似的,好像说了些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说。”
慧明转过头来,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的二弟子,说道:“嘿,听不清楚,那是因为你还小,还有,不要动不动抓脑袋,轻浮!”
说到后面,慧明已是一脸厉色。
“哦,知道了。”郭重悻悻地放下爪子,过了一会儿,他眼珠子一转,道:“师父,你真的给得了我想要的?那,那我要是想当皇帝呢?”
慧明双眉一抬,转过身来,定睛看着郭重,森然道:“你,真的想当皇帝?”
郭重见师父一脸严肃,双目之中竟隐含杀气,顿时吓了一跳,不知从哪来的勇气,或是怕被师父看扁,又或是想看看师父的反应,他硬着头皮道:
“是,我要当皇帝,做那醉卧,嗯,喝醉了躺在女人大腿上,醒来时,管着百官和天下百姓生死的那种皇帝!”
慧明摸了摸并不存在的长须,皱着眉头点了点头道:“嗯,也不是没可能,你要是能做成一件事,为师便陪你玩一玩争皇位的游戏。”
“嗯?”郭重吓了一大跳,随即大喜过望,还有这等好事?师父在他眼中就是神仙般的人物,看他这么一本正经的模样,难道有戏?
他瞪大眼珠,喜道:“什么事,师父,你说,弟子全力去办!”
“你把子义杀了。”
“什么?!”
……
“师父,你是在和弟子开玩笑的吧?”
慧明定睛看了看郭重的眼神,笑着答道:“嗯,我开玩笑的。”
……
洛阳城东,康园。
郭重捧着一盆热水,端到慧明面前,说道:“师父,水来了。”
慧明道:“放下吧。”
郭重将铁盆放在慧明脚边,慧明抬脚放了进去,轻轻吸了口气道:“嗯,有个那么七、八十度。”
郭重见师父一脸享受的模样,终于忍不住道:“师父,你一月内在康园只呆上十日,住九晚,我每晚给你倒洗脚水,你为何不让徒儿给你洗脚呢?”
慧明抬起头来意味深长地看着郭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