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盗贼。”贾诩确认,又补充道,“车骑将军安排李利将兵协助。”
樊稠摸着下巴思忖,好一会才道:“何时出发?”
“十日内即可。”
“好!”樊稠应了下来,十分干脆。
贾诩骑马走在街上,心中仍有不解。
要说杜陵盗贼不是樊稠蓄养的吧,他听说要去杜陵平贼时的反应可不像是完全没关系。
但要说是樊稠蓄养的吧,他不但答应出兵,而且对李利跟随也不反对。
诡异,很诡异!
贾诩长叹一口气,三将不和实在是要命。
这边樊稠重新回府,却是拿了一封信反复阅读。
这信正是沈定遣人送来的!
“我闻将军与韩遂亲厚,李傕因疑将军。将军安稳,因兵马故也。若我为傕,则当多遣将军与敌争斗,弱兵马削士卒,一旦不足为乱,则遣一刺客而收将军之属。”
“弱兵马削士卒。”樊稠重复这六个字,突然冷哼一声,“李傕欺我太甚!”
随着徐晃轻松拿下上雒与商县,沈定占据四县之地,比年初的曹操还要多一个县。
();() 于是四县令感于沈定仁义,共同上表推举沈定为雍州刺史。
沈定当然去不了雍州,朝廷也不可能同意一个莫名其妙出现的人担任一州刺史,但这不妨碍沈定走马上任。
此时雍州刺史沈定正走在京兆尹治下的上雒侯国中,陪同他的是屯田校尉徐晃与上雒相韦康——这俩都是沈定任命的。
“这两年关中战乱对上雒、商县影响不大,不少京兆百姓都到此避难,或是经此往荆州去。就是这旱灾,实在是躲不过去。”韦康无奈摇头。
拿下两县后,沈定首先想到的就是屯田。
借来的粮食虽然不用还,但迟早会吃完。不想饿肚子,那就必须自己屯田!
然而屯田,别的不说,至少得有水啊!
“故需兴修水利。”沈定站在河堤上,看着水位降低的丹水,“今年先从疏浚废弃的故渠开始,明年再开始新修水渠。”
“非一时之功。”韦康神情并不轻松。
“左右两县人众,发民夫。修好水渠,不说利在千秋,至少能保二十年吧?”
沈定又看向徐晃:“所有失主之田全部纳入屯田,失地之民均征为屯民,修水渠也从屯民始。”
说着,他又看向韦康,眼含笑意:“清点田亩,按照初平元年在县衙的登记来。”
按照初平元年的记录来,也就是不承认这几年的兼并。
这种事,没有兵马是干不成的。
“唯!”徐晃直接应下。
韦康则是面露忧虑,但也不好反对。
刚议定此时,突有一骑自县城奔来。
骑士来到沈定跟前翻身下马,一边行礼一边高声通报:“启禀使君!齐从事探得右将军樊稠将兵三万往杜陵来!”
三万!
沈定呼吸一窒,随即反应过来,顾左右笑道:“不意樊稠畏我如此!”
见他如此,身边众人稍稍放松,韦康甚至捧了一句:“将军神勇,非人能敌。樊稠畏惧也是常理。”
沈定不置可否,笑道:“大军将至,不可轻忽。先回上雒!”
一众人等翻身上马。
沈定一骑当先,直到这时,他眼底的凝重之色才显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