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飞出数万丈后,6云川迎面与一位修士相遇了,这是一位着灰色憎衣,圆脸肥头的胖和尚,他面目和善,有几分像弥勒佛。
胖和尚胸前挂着串赤色佛珠,手里捏着黑色念珠,嘴角挂着油花,正以肉身御空而来,度十分之快。
看胖和尚的意思,他似乎不打算退让。
6云川也没有退让的打算,因为眼前的和尚不仅肥头大耳,而且嘴角还挂着油花,没有半点出家人的模样,让他从心里不喜。
而且这个胖和尚修为才是合道境初期,衣着服饰又非名门,很大概率上是个散修。
于情于理,6云川都不该让。
而且6云川怀疑,这个胖和尚是故意冲他来的,毕竟此刻他踩着的是品阶最低的飞剑。
想来胖和尚见6云川还需要借助飞行灵器,用的又是品阶最低的飞剑,所以将他当成了软柿子,没有探查修为就冲着他来了。
修士间除非有很大的把握,否则很少会有修士主动去探查陌生人的修为,毕竟这是一个十分挑衅的行为。
先不说探查得准不准了,随意探查别人的修为自然会引起别人的反感,若是一个弄不好,说不定就会惹上什么生死仇敌。
6云川也没想到自己就弄个御剑飞行的情怀,结果误打误撞的就要做一回扮猪吃老虎了。
二人的度皆是不慢,片刻后距离就被缩短到了十丈左右,这是一个极为暧昧的距离。
若是再近一些的话,对方的出手就会变得防不胜防,甚至在某些擅长暗杀的修士面前压根没有逃跑的机会。
两人都停了下来,相对而立,6云川能隐约嗅到对方身上的的酒气与劣质脂粉的香气,显然这个胖和尚才从某个青楼中脱身。
披着和尚的皮,结果喝酒吃肉逛窑子,6云川对他的感观又差了几分,冷淡道:“道友阻我去路,有何要事?”
胖和尚狭小的眼睛看着6云川转了转,又朝他脚下的劣质飞剑看了眼,心里骂起了娘。
本来隔的老远,他一眼就看见6云川脚下的劣质飞剑,于是习惯性的将他当成普通修士了,想来摆一摆谱。
结果到了眼前一看,才觉自己压根就看不透6云川,说明对方的修为可能在他之上,这还怎么摆谱?
这什么世道啊,你说就你这么高境界都人了,以肉身御空不行吗?
偏偏弄什么飞剑,还是品阶最次的,这不是有病嘛!
胖和尚额头浮出些汗水,心里一边暗骂,脸上却笑呵呵道:“无量天尊,贫道…”
话音未落,胖和尚“啪”的给自己甩了个耳瓜,随后若无其事道:“阿弥陀佛,小憎有礼了,我观施主头角峥嵘,气度不凡,以后定是人中龙凤,故来结个缘。”
6云川呵呵笑道:“大师不必多礼,你我间的缘分,或许还没有你和青楼女子多呢。”
“施主所言,小憎听不懂。”胖和尚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粗肥短小的手指拨弄着念珠,缓缓道:“施主着相了,人肉皮囊不过一场空。”
“既然是空的,那入了又何妨?青楼良家又有什么区别?又何必执着?”
胖和尚说这句话的时候佛像庄严,若无身上的酒色香气,或许还真有那么几分道理。
6云川冷笑道:“那猪狗畜生的皮肉不也是空?大师何不入,为何非要执着于人?”
“善,大善!”胖和尚拨弄念珠的手停了,大喜道:“我怎么没想到呢,下次遇到那帮死秃驴,老子就这么骂他们…”
说着,胖和尚才意识到失态了,连忙咳嗽了两声,又恢复成了得道高僧的模样,说道:“阿弥陀佛,道友当真是有慧根,不枉我特来与你结缘。”
6云川已经看出这胖和尚绝对不是佛门中人,至少不是纯正的佛门弟子,于是揶揄道:“比起这个,我倒是更想看看大师什么时候入猪狗畜生的皮肉。”
“啊,这个…这个……”胖和尚的眼珠左右转动,手指间拨弄着念珠,“这个”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随后只见胖和尚手中一个不注意,那串被盘得漆黑亮的念珠不知怎的脱手而出,朝着地面落去。
胖和尚顿时一脸懊悔,歉然道:“那念珠是小憎师父所赠,意义非凡,容不得半点马虎,小憎先行一步,道友请自便。”
说完,胖和尚便朝地面的树林落去,直追念珠。
以胖和尚的修为,怎么可能会犯这样的小错,纵然念珠无心脱手,他也能用灵力取回,怎么可能会白白看着它掉落地面。
6云川懒得戳穿他,毕竟这胖和尚和他没什么利益冲突,当下也不再停留,御剑远去了。
地面,胖和尚躲藏在树冠下,见6云川远去后才松了口气,他随手一招,那串漆黑亮的念珠便又回到了他的手中。
“还好道爷我机灵,什么猪狗畜生,这些东西还是留着给佛门的那群死秃驴吧,这样尼姑就是我的了,哈哈……”
笑罢,胖和尚眯着眼睛道:“唉,这小子还真是有病,合道境后期居然踩着个破剑,差点让道爷我碰了钉子。”
骂骂咧咧几句后,胖和尚换了身行头,穿上寻常的道士服,随后学着6云川踩着把品阶最低的飞剑,一溜烟朝着天际掠去了。
与胖和尚分开没多久,6云川便又迎面碰到了一人,此人骑乘着罕见的洪荒异兽,与6云川相隔百丈对立。
那头异兽长着三颗如雄狮般的头颅,高约三丈,浑身散着金光,浑身上下的每一缕毛都像是用金属锻造出的。
异兽体型巨大,浑身散着一股莽荒的气息,它踏空而行,三颗硕大的狮头冷漠的望着6云川。
三头金狮背上的年轻人同样不凡,他约莫十七八岁,着银色长袍,身材异常魁梧,五官俊朗,一对眸子迥然有神。
银袍青年坐在金狮背上,远远的看着6云川,神情间满是倨傲:“道友可曾见到一位胖和尚?他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