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他大军于中路截断,自身尾不得兼顾。
其次,以张武的武艺置于蛇,完全就是无人可略其锋芒。
一旦张武动起来,完全可以凭个人勇武盘活残阵。
一时间张辽也没了主意,只能硬着头皮下达了冲锋的命令。
往后退,就要被前后夹击,必死无疑。
往前冲,还有一线生机,若是能保狼骑不灭,损失就在可以接受范围之内。
况且并州狼骑虽然机动性可能不如飞熊,但胜在常年与外族作战,论战时勇猛,未必就输于飞熊。
理想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
当张武完全冲杀起来之时,两千狼骑根本没有时间摆开阵型。
飞熊同样是百战之军,全然不畏死,一字长蛇阵摆开的同时,但凡哪里稍微受阻,下一秒就会出现赤骥火红的声影,张武借着马快,完全不讲道理,大枪翻飞之间,所过之处,狼骑所部皆为肉糜。
在宛如魔神的武艺面前,即便是狼骑这支铁军,依旧人人自危,远远散开。
趋利避害本就是人之本性。
头再铁血的部队,再被完全凿开之后,依旧会泄气。
“张文远,接我一枪。”
左右冲杀的张辽听闻背后爆喝,心头大跳,当即砍翻眼前飞熊悍卒,回马提刀向迎。
铛!
刀枪碰撞。
震破耳膜的巨大声响过后。
赤骥高抬前蹄,好似欢鸣。
只见张辽连人带马倒飞出去五米远。
那匹来自并州的良马扑腾着想要起身,挣扎几下后,口鼻冒血,倒地而亡。
张辽也没好到哪里去,虎口冒血几乎难以握刀,巨力席卷脏腑之下连连咳嗽不已。
猛,实在太猛了。
吕布远不及也。
主将落败,一字长蛇阵绞杀之势已成。
狼骑中有稍动者,便被四面八方扎来的长矛刺于马下,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已然溃不成军。
眼见张武行至张辽身前,张辽强忍着伤痛,紧握长刀。
“文远可曾记得虎牢关前,丞相所言?”张武面露追忆之色:“‘我观将军英雄了得,不忍伤之’,眼下,我同样将这句话送与你。”
想当初,还是他将张辽推荐给曹操的。
谁曾想眼下,还得他亲自收降张辽。
这也算是另外一种一事不烦二主吧。
山穷水尽之际,张辽倒也洒脱,抛却了礼仪笑道:“承蒙曹公、子谦错爱,张辽惭愧。但子谦若是想说得我背主投敌,那是万万不能。”
“喔?这是为何?”
“子谦可闻,忠臣不事二主?”
“哈?”张武一瞪眼,一挑眉,挥枪打飞张辽手中长刀:“文远怕不是在寻我开心,你乃吕布部将,吕布投丁原,则丁原为你主,吕布背义杀之。”
“吕布又投董卓,则董卓为你主,吕布二叛其父。”
“眼下吕布投了袁绍,袁绍当为你主,吕布有生二心,妄图自立。”
“吕布之于你,有三叛其主之仇,你忠心于他,何来忠义可言!莫要闹了,乖乖来我飞熊担任副将,忠臣不事二主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良禽择木而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