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冷漠且鄙夷。
闻人慕松:“……”
他的确贱。
无从反驳。
袁书屏嘴上骂得有多狠,手上力气就有多重,凌虐般拽着他的发尾,恨恨道:“我不管你是真心还是假意,就算是装的,你也得给我装下去,装一辈子!”
就像她与袁夫人说的,闻人慕松要么去死,要么将她与女儿捧在心上,真心以待。
哪怕是装,也得装一辈子的好夫君、好父亲,装得毫无破绽,不被任何人看穿。
说完,她的手由凶狠的拖拽,改为往下按压,张开唇,接住闻人慕松落下的吻。
次日,袁书屏就后悔了。
她知道闻人慕松每次都会把她藏起的利刃搜出来,但没想到他能做得这么绝。
摸着女儿被磨得光秃秃的指甲,再看看自己如出一辙的指尖,袁书屏再次生出把闻人慕松剁了喂狗的想法。
最终,看在他对母女二人日渐熟练的周全照顾下,勉强忍了他。
这么过了一年,女儿已经能摇摇晃晃走路,某一日,闻人慕松在与袁书屏亲吻时,被渡入一颗糖。
很甜。
他蹙眉尝了尝,在外层糖衣融化后,面色陡变,迅速将里面裹着的毒药吐出。
袁书屏见计谋再次被看穿,一点也不心虚,冷哼道:“我说过,做不成称职的父亲与夫君,你就去死。”
在经过一年的温情后,再次被袁书屏试图谋取性命,闻人慕松心头宛若被人剜了一刀,无形的伤口处,又痛又冷。
他缓了会儿才能发出声音:“我做了什么?”
衣食住行,这母女俩是最好的。经过这一年的管教,下人唯他夫妻二人的命令是从。府中其余闲杂人等,袁书屏不喜欢,皆被他以各种由头零散送走。
在外,他撑起国公府的荣誉,向内,他事无钜细,悉心照顾这一大一小。
闻人慕松自认没做任何对不起袁书屏与女儿的事。
“你什么都没做,可你让我女儿受了委屈,你就该死!”
问题出在女儿身上。
闻人慕松回忆了下,今晨有朝会,他起得很早,出府时袁书屏与女儿还在沉睡。
午间回来,袁书屏在与母亲说话,他先陪女儿玩耍了会儿,再喂女儿用午膳。
午后忙完公务,落了阵急雨,女儿贪玩想踩水洼,被他强行抱回屋中,哭了起来……
“就因为我不让她淋着雨踩水洼?”
这个理由,闻人慕松无法接受。
袁书屏冷笑一声,道:“问你娘去。”
言毕,她转身去给袁夫人写信。
信件第一句是闻人慕松极其熟悉的那句,大意为倘若她与女儿出了事,必是闻人三下的毒手。
闻人慕松闭了闭眼,稍微冷静了下,找大夫人去了。
一柱香时间后,他知晓袁书屏为何动怒了,是他娘说了女儿的不是。
不到两岁的孩子能有什么过错?根本原因在于她不是男孩。
当初袁书屏因为他,被袁夫人指责了几句,心里不痛快,便拿刀捅他出气。
今日同理,女儿什么都不懂,但她的确受了委屈,让她委屈的是他母亲……袁书屏找他算账,倒也没错。
这日,闻人慕松在大夫人那里多待了片刻。
三日后,槐江祖籍传来消息,祠堂年久老旧,需要修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