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是着急证明般又急着解释道,“刚才那下其实一点都不痛!比四哥打我手心都轻,唐姐姐她不是坏人,要是让父皇知道这件事估计要迁怒唐姐姐了,这没有必要的。”
墨策戎深深地看着墨临安,末了只留下一句话:“算你长大了,小临安。”
接着两人上了马车,一路往皇宫驶去。
墨屿礼站在墨临安身边,两人看着马车离去的背影,墨屿礼突然道:“唐潇染对你这样,你竟然不生气?”
墨临安转头看向他,想了想,说:“其实我一开始很生气,没想到她这么疯,连我都敢挟持,可后来想想,若是哥哥你有一天被敌人暗害了,我想为你报仇,可其他人都劝我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也许我也会像她一样吧。”
墨屿礼欣慰地看着墨临安,摸摸她的脑袋,道:“好了,我们也该回宫了,正好打听一下唐潇染现在的处境。”
墨临安点头,两人随后也上了马车回了皇宫。
温婉怜站在县主府门口,回头看着因为打架而变得破败不堪的庭院,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唐潇染,这步棋你终究比我差一步。
此事若成,不仅能让温萧晚回到自己身边,还能打击到唐潇染,一箭双雕,想想就令人兴奋啊……
“回府,我们等好消息。”
“是。”
寒香立马找来马车,两人回了温府。
恰在此时,天空忽然间乌云密布,一道道闪电划破天际,响雷声震耳欲聋,有种风雨欲来的倾向。
寒香掀开车帘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回到车里,对温婉怜道:“小姐,咱们叫车夫快些吧,看样子快下大雨了。”
温婉怜青葱般的手指轻扣着茶杯,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
真好,要下雨了。
……
唐潇染给禁军递了腰牌后,立马有一名侍女出来领着她前往御书房。
到了御书房后,唐潇染正要推门进去时,张公公也正好从书房里头出来。见到张公公,唐潇染先行了礼,随后道:“请问公公,陛下可是在里面?”
张公公笑道:“县主的威名连老奴都有所耳闻了,不过陛下如今正歇息着呢。”
唐潇染立马懂了张公公的意思,她伸手在袖中掏出一张银票悄悄塞进张公公的手中,小声询问道:“不知陛下听闻此事是何意思?”
张公公接过银票,脸上的笑容更甚,态度也更好了些:“哎哟县主,瞧您说的,俗话说有错当罚,您说是吧?”
唐潇染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道:“可是我没错。”
张公公“啧”了一声:“县主,您这可就犯糊涂了不是?无论事实如何,现在总要先让陛下高兴才是啊,只有陛下高兴了,县主您才有说话的机会。”
“公公说得有理,潇染受教了。”
见唐潇染还要给自己行礼,张公公连忙制止住唐潇染的动作:“老奴受不起县主的大礼啊,现下只能帮到县主这步了,接下来怎么做就要看县主您的表现了。”
说罢,张公公转身进了书房。
唐潇染看着房门几秒,随即退后几步,下了台阶,在书房门前的空地上跪了下来,高声道:“臣女唐潇染,冒犯天威,请陛下降罪!”
“轰隆”一声,天雷滚滚,黑压压的乌云填满了上空,一道闪电穿过重重乌云,出震天动地地一道声响,随即亮如白昼的闪光出现,只维持了短短一秒,接着点点雨滴开始往下落。
唐潇染跪在地上不为所动,继续高声道:“臣女唐潇染,冒犯天威,请陛下降罪!”
又是“轰隆”一声巨响,雨点渐渐密集起来,并且有越下越大的趋势。
唐潇染一声一声地喊着,伴着雷声阵阵,传入书房内。
“陛下,这看着外面下大雨了,是否……”
张公公在一旁侍奉着笔墨,试探着问道。
“就让她跪着吧。”
皇帝头也不抬说道。
张公公闭上嘴,不敢再说什么。虽然皇帝的语气听着很平静,可张公公是侍奉了皇帝几十年的老人了,立马能感知到皇帝的不对劲,往往皇帝越平静的时候,心里的怒火越甚,这一回唐潇染是真的触怒了皇帝。
“哗哗”的雨声冲击着窗户,张公公连忙吩咐人把窗户关上,将蜡烛点上。
当他走出书房外叫人把门口的灯笼点上时,看见唐潇染依然笔直地跪在空地上,任凭雨点吹打,她身上的衣服被雨水浸湿,勾勒出她单薄的身躯,湿透的长紧贴着她的脸和脊背,唯有那双紫瞳还炯炯有神,透出一股不服输的劲儿来。
张公公打了伞走在唐潇染身边,说话得很大声才能不被雨声覆盖过去:“县主,咱们要跪也去雨廊上跪着成吗?您跪在这,这风吹雨打的,您要生病的啊。”
“陛下一刻不召见,我便一刻不离开。”
唐潇染抿紧了苍白的唇,垂在身侧的手掌慢慢收拢,眼神更加坚定。
一阵大风刮来,张公公险些没拿住手里的伞,他稳住身子,继续劝道:“县主,温大人已经上书告知要将温姑娘收回族谱里了,从此她还是温家金尊玉贵的嫡女,日子好着呢,您干嘛非要阻止这件事?听老奴一句劝,亲人之间总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就算温姑娘受了委屈,那也是正常,您没必要这样计较。”
“我不是计较,我是为她求一个公道,一个能让她活下去的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