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老太太一边应着,一边拿着两张银票翻来覆去查看,“这不会是假的吧?”
“老人家,看好了我们的宝号:宝式堂!银票要是假的,您带着全村的人到门口骂我们都行。”桂声指着门口说道。
“那行,我走了。对了,麻布和线绳我得带上。”
······
老太太走后,桂生问道,“怎么,你认识她儿子?什么五奎?”
“听说过,西山有个贵和号,她儿子是副窑头儿。她不经意提了名字,我就问了问。”莫小年回答。
他前头问老太太的时候,桂生去取银票了,所以可以糊弄过去。
“贵和号?”桂生想了想,“我听说过,好像是烧瓷胎的,一个副窑头儿,居然有这么多好东西?”
莫小年摆手,“好什么?前面两件不是仿的就是臆造的,就这一件好东西被我们收了。”
“说的也是。”桂生转而又道,“我说兄弟,你才来京城多久啊,怎么感觉就像厂公一样,打探了这么多消息?”
“滚犊子,你才是太监。”
“哈哈哈哈。”桂生摆摆手,“好了,不说这个了。这花盆,你能定死?”
();() 莫小年点头,“没问题!不然我敢乱收么?这可是整整四千块啊,看错了赔死我!”
“那这笔买卖牛逼了。”桂生搓着手,“四千,翻一个跟头也不够!卖一万,还得是老主顾才有的价儿。”
“嗯,回头你给掌柜的说吧,可以加上你斗智斗勇的压价过程。”
“这······”桂生嘿嘿。
“咱们兄弟,不必客气。我出去抽根烟。”
“那我先把花盆收好。”
莫小年到了宝式堂门口一侧,他并不是想抽烟,只是想捋捋这件事情。
如此看来,这个景德镇的钟姓商人,在陆五奎那儿留了三件东西。
分别是:康熙仿成化斗彩松鼠葡萄杯、元青花荆轲刺秦王大罐、北宋官钧玫瑰紫四方委角花盆。
而且还标了价钱。
但是这些标价不仅参差不齐,而且挺奇怪。
比如康熙仿成化斗彩松鼠葡萄杯,目前市面上的行情,八百到一千,也就是说八百在行价范围内。
而元青花荆轲刺秦王大罐,因为带了元代底款,按照目前民国古玩行的认知,那就是臆造的仿品!
卖两千咋说呢,肯定不好卖。除非是碰对了人,即便碰对了人,两千也不算低。
就像陆永熙之前卖的香炉,宫三言带着法国人马丁去的,这应该是可以抬高价的情况了,但两千人家还想杀价呢。
而北宋官钧花盆,目前的市场正价应该过万才对,却又标了四千的大漏价儿!
这位景德镇的钟姓商人,写这些价格都根据了些啥啊?
还有,陆五奎不会就是按照这个标价卖的东西吧?
若是如此,陆永熙一千五买了大罐,就算请了高手磨底也得花钱,那卖给自己八千也是大赚了一笔。
只是他却没能拿准,这是一件真正的元青花,一等一的珍品!
同时,也能看出,陆五奎这三件东西,是分开卖的,而且买卖方式貌似都不一样。
这件北宋官钧花盆,居然让老娘跑到琉璃厂来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