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突然开了。
“你们在干什么?!”一道冷厉而又带着沧桑的声音从门口传出。
打破了电梯里的一切。
听到那道声音,林惜呼吸一紧。
心中强烈的情感像被一阵迅猛的冷风刮过,瞬间失了温。
他立刻转头看去。
两个人正站在电梯门外,其中一个是孙特助。
而另一个,正是聂北弦的父亲聂正庭。
近六十的年纪,身姿依然高大挺拔。
一身定制的黑色西装,精心搭配着胸针和袖扣,笔挺而不失优雅,手腕上佩戴着金灿灿的手表,一看就价值不菲,明晃晃地彰显着他的身份和地位。
银剑眉,凤目凌厉,正满脸愠怒地看着他们。
林惜连忙将自己的手从聂北弦手里抽出来。
四年前,他只见过聂正庭一次,但那仅有的一次见面,却叫他印象深刻入骨。
聂正庭的可怖更是让他一辈子都忘不了。
他深知聂正庭讨厌他,本能地在心间忐忑起来。
而聂北弦一见是聂正庭来了,脸色立刻就变了。
他往后退了一小步,跟林惜拉开了一点点距离,却故意将林惜的手重新握进掌心里,攥紧。
唇角挂着明显的不悦,说出来的话毫不客气,“这大清早的,哪阵风把您吹来了?”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赶在这个时候来!
聂正庭脸色阴沉,声音森冷,“你都把他弄到公司里来了,我能不来吗?!”
聂北弦的眉眼与聂正庭十分相像,两人说起话来,也是一个赛一个地凌厉。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经年的宿敌。
不同的是,聂北弦凤眸锐利如鹰隼,但偶尔也会在不经意间暴露出深藏的温柔。
而聂正庭,那深邃的眼尾始终隐着不容忽视的狠辣与绝情。
似乎没有一丝温度,直叫人望而生畏。
林惜被他那一声吓得心尖颤栗,小脸浮上一层窘迫,僵着身体贴着电梯壁,一动也不敢动。
这时,站在聂正庭旁边的孙特助解释道:“聂总,董事长一大早就来了,非常关心集团最近的经营情况,我一直在给董事长汇报工作。”
聂北弦自然听得出,孙特助这是在向他解释。
话外的意思,大概是他想给自己打电话,聂正庭却不准。
聂北弦忽然轻笑一声。
目光转向林惜,修长而有力的双手,不紧不慢,不慌不忙地为林惜轻轻正了正衬衫的衣领,试图为他遮一遮脖颈上的吻痕。
并非因为畏惧聂正庭,而是不愿让林惜因此被聂正庭刁难。
他眸光含情地说:“勇敢点儿,不要怕他。”
林惜抬起眼眸,目光澄澈而柔软,隐着几分委屈,轻轻点了点头。
聂北弦看到他眼中的那抹委屈,忍不住暗自心疼。
他拉起林惜的手,温柔而又用力地紧了紧,像是在告诉他,有我呢。
在聂正庭的注视下,聂北弦无比亲昵地拉着他的手,从电梯里走出来。
聂正庭见状,气不打一处来,厉声斥道:“聂北弦,把你的手松开!在公司里跟一个男人黏黏糊糊,像的什么话?!”
“你再浑,也是我们海晟的脸面,不能让别的公司看笑话!”
聂北弦停住了脚步,直视着聂正庭的眼睛。
目光冷锐。
嘴角却凝着冷笑。
“您再大点声,我跟林惜的事就省得官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