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蕭甜強撐著綿軟的身子爬起來,他的腳下也不知道踩到了誰的肚子,就聽這人嘴裡還嘰里咕嚕的說著:「來,喝……我的……再喝!」
蕭甜嚇得小腿打顫,他也管不了那麼多了,下意識的就朝著門邊跑去,蕭霆拉拽了他一下,他回身使出最大的力氣一把推倒蕭霆,然後開門又往出跑。
蕭甜以為他馬上就能逃離苦海了,可絕望卻是緊跟而來,走廊的另一頭,那兩個保鏢竟然還「盡職盡責」的看著他!
見保鏢發現了他正快步走來,蕭甜急忙轉身撒丫子就跑,可他哪裡能甩得開這兩個訓練有素的保鏢呢?
除非他會遁地之術。
就在感覺到身後追來的保鏢伸手就能抓到他的時候,蕭甜迎面正撞進了一個人的懷裡。
「哎嗯!」蕭甜小小的哼唧了一聲,這個人被他撞得紋絲未動,他可是差點被彈個仰倒。
「小心。」
一個低沉卻不帶任何情感的嗓音從蕭甜的頭頂傳來,同時他的後腰上也被一隻大手攬住。
蕭甜想他是不會遁地之術,但他要是遁進這個堅實的胸膛里行不行?
一定……行的吧?
要是不行,他可就死定了。
加油!蕭甜,你可以的!
蕭甜鼓起勇氣,再次往前一撲,兩隻胳膊死死圈住對方的腰,同時腦袋還一個勁兒的往對方懷裡拱。
「看不見我,看不見我,看不見我。」蕭甜暈暈乎乎的默念著咒語。
「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誒?好像管用耶,蕭甜察覺到身後的保鏢沒有過來抓他,而且周遭的空氣都變得十分安靜。
遁胸膛之術,他成功了!
蕭甜美美的依偎進這個暖熱的胸膛里,還有一股淡淡的古水味道可真好聞,他要一輩子待在這裡不出去了。
沉浸在自己幻想出來的美夢裡,蕭甜根本就不知道保鏢為什麼不抓他了,周遭空氣又為什麼會變得安靜。
假如現在蕭甜回頭看看,他就能看到那兩個保鏢已經被另外兩個黑衣人擋住,而且保鏢的臉上都帶著明顯的懼怕之色。
周圍還有幾個人,他們神色各異,有驚奇的、有詫異的、更還有揶揄的。
蕭霆晃晃悠悠的追了出來,對著兩個保鏢就是一頓大吼,「幹什麼吃的你們兩個?人跑哪去了?他要是被誰逮住給玩兒了,誰他媽的還能替我結婚!」
兩個保鏢玩命的給蕭霆使眼色,恨不得能趕緊堵上這個無腦二少爺的嘴。
氣急敗壞的吼叫聲嚇得蕭甜連連打哆嗦,他不要結婚,他不要跟壞人結婚。攬在蕭甜腰間的手,挪到了他的後背上輕輕拍了拍,「別怕。」
又是那個低沉的嗓音在頭頂響起,只是這次蕭甜想是他的錯覺嗎?怎麼好像聽起來柔和了不少。
下一秒蕭甜忽然就發出了驚訝的一聲「啊」,他竟然被人打橫抱起來了!
下意識的緊摟住這人的脖子,蕭甜抬頭一看,隨即他便傻傻地笑了起來,「原來是你啊。」
傻笑還不夠,蕭甜「吧唧」一聲,還在這個人的臉上重重親了一口,「我可終於又見到你了。」
看到這一幕的所有人,一下子都驚訝的瞪大了眼睛,有的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喘,只有被蕭甜親了的人低聲回應,「嗯。」
然後,然後呢?
蕭甜就感覺自己被人一路抱出了夜店,抱進了車裡。
到了車裡對方要把他放到座位上,蕭甜哼哼唧唧的,不樂意的扭著屁股,就是要死賴在對方身上不下去。
司機從後視鏡里瞟了一眼就不敢再亂看了,天了嚕!他們的萬年冰山老總竟然如此縱容一個小美人。
老總的友人站在車外,看到這火熱的畫面,忍不住調侃:「行啊,祁慕遠,你這終於是枯木逢春了?那會兒請你,你還不願意來,現在知道啥是夜店情緣了吧?刺激不?」
車窗緩緩上升,阻隔掉了友人還想繼續看好戲的視線。
「開車。」祁慕遠說。
「原來你叫祁慕遠啊?」蕭甜還摟著祁慕遠的脖子,腿開心的一晃一晃的。
祁慕遠的唇角微勾,所以這個小醉鬼到底認不認得他?
「好耳熟的名字呀。」蕭甜歪頭想了想,是不是還有一個人叫祁什麼遠來著?那個人好像還是個壞蛋。
前排祁慕遠的助手很快搞明了蕭甜的來路,助手回頭恭敬的對祁慕遠說:「這是蕭家的大公子蕭甜,剛才嚷嚷的那個是二公子蕭霆,大公子是已故的原配夫人所生,從小不受寵,二公子是現在的蕭夫人所生,是家裡的掌上明珠。」
「嗚嗚——從小就沒人疼我。」蕭甜也聽到了助手的話,他心裡泛酸,眼淚說來就來。
助手驚呆了一瞬,然後默默地扭過身去,他看到了什麼?他是不是眼睛出毛病了?他們冷心冷情的大少居然在像哄小孩兒一樣的哄著蕭甜!
祁慕遠拍打著蕭甜的後背,沒多一會兒就把蕭甜哄睡著了,他輕柔的抹去懷中人眼角掛著的一滴淚水,聲調偏低的問助手,「蕭家?是不是跟祁柯遠……」
「他要是被誰逮住給玩兒了,誰他媽的還能替我結婚!」
祁慕遠說著,耳邊又響起了剛才蕭霆的話,他大概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了。
助手接過話,「對,就是跟二少有婚約的那個蕭家,最開始定下的人是蕭霆,不過看現在這種狀況應該是……」助手想了一下措辭才說:「應該是蕭家嫌二少的風評不太好,想把不受寵的蕭甜嫁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