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惠姐怎么说?”
“她当然是不同意取消婚事,但我也讲了,她强行举行婚礼也没用,我根本不会出席。”
“所以只能这样拖着?是吗?”
“总比拖不下去要好,对吧?”明岸轻松地靠在沙上,注视着他。
“你查过她的底细没有?”
“查过,陈家的养女!”
“养女?一个赌棍的养女,你姐是怎么想的。”
“这样的家庭才好呀,可以买断,我姐又不是不知道我们的关系。”
李忆霖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影。
“给你拿瓶水吧!”明岸起身向厨房走去,打开冰箱,却现里面什么也没有。“死女人,她是怎么活下来的,冰箱居然什么也没有。”
他又转身,走向餐桌旁边,现桌上新添置了几个八角亚克力水杯。大概是为了放尘,杯口向下倒扣在杯架上。他拿下2个,想倒两杯水。
当水注入杯中时,才现是咖啡。
咖啡的香味很快就被李忆霖捕捉到。
这时,雨桐也出来了。她换了一条黑色的长款的高领羊绒裙,外套一件杏色修闲呢大衣。
“喔,咖啡没有加加糖。对了,也可以加奶,随你喜欢。”说着,她从旁边的餐边柜里拿出方糖,还有一盒牛奶。
“加奶吧!”李忆霖说了一声。
她顺手打开奶盒,走到厨房将牛奶倒入钢杯打,清理掉表面的奶泡,左手接过一杯咖啡,向桌上原放置的空杯中倒掉一些,然后将杯中的咖啡深深地偏向一边,右手拿着奶盒缓缓地晃动着,从一侧倒入牛奶。
她居然拉出了一片绵软树叶。
“你学过?”他没想到,她居然私自添置了一台咖啡机。
“没有!”她将咖啡递给他,接过另一杯。
“你是天才?”
她知道他在讽刺她。只道——
“以前读书的时候在咖啡厅兼职,偶尔会看一下咖啡师的操作,所以就会了。”
正说着,另一杯也拉好了。
趁他们喝咖啡的时候,她又走回房间,扎了一个丸子头。化了一点淡妆,涂上口红后,将明惠姐之前买给她翡翠耳环戴上。
“好了没有!”李明岸咖啡一喝完,便开始催她。
“好了!”她从柜子里拿出背包,连忙出来了。
果然是佛要金装,人要衣装。
双李看到陈雨桐将头挽好,带上妆感,整个人明亮妩媚起来,简直与之前判若两人,都略感吃惊。且那个背包的颜色与裙子同色,这样与大衣搭配,正是恰到好处。,
明惠且的别墅在山上。到在山庄时,冬天日落较早,当汽车开上山坡时,落日即将西沉,那撒下的光芒将山林染成金黄。林上寂静,回荡着鸟鸣,整个庄园显得异常幽静。
明惠姐别墅的后院,有一个斜坡,斜坡上被园厅修成梯形,整个山坡上一层一层种满了各种不同的玫瑰。
下了车,她就直奔后院,这时,不同光路的余辉从林间穿插进来,整个花坡熠熠生辉。她在各个不同的品种之间游荡,却现刚开的花儿,好些花瓣已经萎缩了。也许,是冬天早晚温差过大,或是早些天下过冻雨,以至于在它们一边开放,一边凋零。
它们会因生命的短暂与破败而痛苦吗?它们会因痛苦而痛哭吗?原本美丽的生命,却在刚开绽放的那一刻,生命就受到侵蚀。当人们来到它们身边的时候,是感慨,还是欣赏呢?
她与她的薄弱的影子漫游于花圃之间,将那些凋残的花枝一一收录于镜头底下。
她虽然在第一眼看到它们的生命迹像时产生一种厌恶感,但瞬间觉得自己其实是与它们一样,一边绽放,一边腐烂。
“如果有一天我不再美丽,至少这一刻,我没有活在对丑陋的恐惧里。”
将镜头收好,她趁着最后柔和的天光,用手机自拍了一张。
玫瑰虽败,却能在来年再度兴盛,可是人呢?人的花期,一生只开一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