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小零食没带回去。”温南星看向桌上的铁盒子,“他们走远了吗?要不给她送下去?”
“不用。”岑黎瞟了眼,“就当是她乱翻你东西的赔礼道歉。”
温南星短促地“啊”了一声,刚想开口,又听岑黎问他:“真要是她摔坏的,你别不好意思说,反正有他哥赔。”
“不是的,她没有摔坏。”温南星摇摇头。
岑黎眯眼:“本身就坏了?”
温南星诚实:“本身就坏了。”
所以实际真弄坏了,这点小零食就是小打小闹。
零头可能都不够。
“行。”
岑黎转而又问:“那只琴叫什么?就……学名。”
“贝斯。”温南星稍侧目光。
岑黎重复一遍:“贝斯?你学乐器的?”
“嗯。”
岑黎心中有了猜想,但没像过年七八姑八大姨那般盘查,转头刷碗并岔开话题:“所以你头发留这么长,是因为搞艺术都这样?”
温南星嘴里衔着只体温计,没法说话,变调似的“唔”了两声,表示否定,停滞了一息,又“嗯”了声。
不知道到底是肯定还是否定。
他也记不清自己上一次进理发店是何年马月了。
但搞艺术的头发确实……都有一种旁人无法欣赏的美。
岑黎扭头,刚直起身,突地,脊柱旁后知后觉的刺痛,惹得他“嘶”了声。
撞到硬物的腰际迟迟没有得到重视,如今不满地奋击,仿佛在诉说抗议。
温南星本身也准备从抽屉里拿出喷雾药剂,闻声回过头。
晚饭前发生的小插曲还留在厨房里,散着旖旎。
岑黎解释说:“刚在这磕了下,没事。”
磕了……?
是因为他滑倒导致的吗?
“严重吗?要不要上药?”拿出温度计,温南星问。
岑黎想说“还行”,就听他看着瓶身上的说明书一字不落地念道:“活血散瘀,消肿止痛,用于跌打损伤,肌肉酸疼……都可以用。”
岑黎:“……”
这俩药还是他去拿的,当然知道功效是什么。
要上也是……
“我自己来吧。”岑黎说。
但温南星直白地盯着他看。
那种心慌的情形又出现了,岑黎有些难捱地瞥开目光。
“你帮我的话,我也可以帮你。”温南星带着点不容置喙的语气。
“我——”
岑黎还想说点什么推辞,就见温南星摇晃两下瓶身,跃跃欲试。
“衣服。”温南星提醒他。
岑黎整个人已经成了一座雕塑。
又慌又乱,心乱如麻。
直到温南星又说:“撩起来一下。”
岑黎就不是扭捏的性格,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大方地掀起衣服下摆。
一段与自身截然相反的腰,温南星顿了一下,随后道:“是……这里吗?有一点淤青。”
指尖微凉轻点,岑黎差点没从沙发上蹦起来,脊背僵直得宛如岣嵝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