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听太明白。”殊曲迎笑着:“皇后娘娘的意思是说,她这样做都是你授意的了?我不过是问了一个问题,娘娘不给解答也就算了,怎么还让宫女说诬陷我”
“我回到宫中许多事情都不太懂,父皇准许我想问什么就问什么。怎么,父皇的圣旨在皇后娘娘这里行不通么?”
皇后哪怕是待字闺中的时候也从未有人敢如此对他无理,原先还存了几分拉拢的心思,如今却是恨不得将他拖出去,她气的简直呼吸不畅,双手不自觉的捂住肚子。
“皇后娘娘捂着肚子做什么?怕不是怀孕了?这生下来也是中宫嫡子哦。”殊曲迎笑着捅刀子:“可惜身份还是不如我。”
后来听说皇后宫中,珍宝摆设全换了一遍。
“他留不得!绝留不得!”若是说方才还有招揽的意思,如今皇后已然恨不得生啖其肉。
处理完皇后的事情,殊曲迎只觉得神情气爽,从当过坏人,也从未怼人如此不礼貌过,不过真的好爽。
在炎炎夏日中悠悠闲闲的逛着皇宫,后面更宝抓耳挠腮欲言又止的想要说什么,最后还是忍不住了低低的在他身后问道:“殿下这一招用的妙啊!”
“……?”
“您在皇后娘娘这里闹了一通不是给宋府的示好么?”殊曲迎这才知道更宝为什么会成为宋其琛的贴身太监,揣摩他人的心思那叫一个稳当无缺,若是他人见了殊曲迎这一通造作,定义为这个太子嚣张跋扈目无长者不堪重任,但是他对殊曲却愈的恭敬起来:“太子您初登位,身边得力的人手并不多,所有人都在看您会用哪个势力成为您日后的左膀右臂。”
“宋府是您的外家,他们没有及时求见,就是不明您想收哪方势力,先皇后故去宋府势力是大不如前,现皇后虽然势大但是毕竟没有与您血脉相连,若是日后他诞下皇子您的位置岂不尴尬。”
“您明见,在皇后娘娘那一闹,这不就是宋府等的暗示么。”
这一通势力论说下来,更宝是更加崇拜,殊曲迎是一直懵逼,他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道:“我刚才那番动作这么有内涵?”
“不然谁又会在皇后召见当日给皇后如此难堪呢?您对皇后这番话说的越狠,宋府就会对您越尽心。”
别尽心,千万别尽心,他还等着宋其琛领着宋府那一群人来搞死自己的。若是一不小心他们对自己尽了心将宋其琛宰了上哪说理去?
自己这是还要去宋府闹上一闹的意思?宋府那群人这时候按理来说也该现宋其琛了吧,若是还没现的话,他看了看身旁一脸谄媚的更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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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大闹皇后寝宫的事情不一会就传遍了整个皇宫,又透过皇宫有心人的嘴透露给了宋府。宋府不愧是男主的舅家女主的本家,端的是一家人品正直,言之不渝,家中子孙个个都是人中龙凤。
只可惜人才凋零了些,整个宋府只有女主宋意逢,女主他哥归德将军宋长远,女主他爹左丞相宋文昌加上女主他娘一共四个人。
夏日院中的池塘从不太喜人,蚊子苍蝇喜水,靠近池塘边的房子蚊虫就更多了些,加上天气燥热,耳边嗡嗡的声音更是惹人生厌。
一身粉衣的姑娘坐在椅子上,如瀑的头梳了一条长长的辫子,贴着皓白的脖颈垂在胸前,透薄的衣服被扇子扇起的弱小微风轻轻浮动。
身边站着的婢女似是忍受不住燥热:“小姐,这天都热成什么样子了,咱们用个冰盆吧。”
“不行。”团扇遮住嘴唇的声音断句果敢,清脆,丝毫不容置疑:“他病的这么重,弄那么些冰过来,你想害死他么?”
她又看向躺在自己闺房里面的男子,面白如雪,鼻子高挺,双唇温软从中挑不出一点错处,双眸虽然闭着,却不难想象若是睁开是何等的光彩。
“喂!”宋意逢叫到:“我知道你醒着,医师说你根本就没昏过去,嗓子也没问题,你倒是说句话睁个眼啊,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她气不过轻轻推了那人的肩膀一下:“你对你救命恩人就这个态度啊!”
听到“救命恩人”这几个字,躺在床上的那人眉头不由自主的皱了一下,被宋意逢看到连忙收了力气,以为是自己不小心戳痛了他,嘟囔道:“真是纸做的,我不过轻轻推了一下你就疼。”
身后不知道何时进来一个婢子,低声的传话:“小姐,老爷让您过去,太子来了。”
太子?宋意逢倒也不奇怪,她们家毕竟是太子的外家,无非是早来晚来的问题。她站起身子,将垂在胸前的麻花辫往后一甩,指着床上的男子说道:“你们给我照顾好他,我去见见太子表哥。”
殊不知她盼了三日的无名无声人士醒过来,在她刚一出门便睁开了双眼,压着嗓子问道:“太子表哥?”
“你醒了?”一旁的丫鬟答道:“你还不知道是谁救了你吧,我们这里可是左丞相府,我们老爷可是先皇后的亲弟弟,当今太子的亲舅舅。”
太子的舅舅?殊曲迎为何要将自己弃在这里?
他的嘴角挂上了一抹嘲讽的微笑。
自己将他的亲眷害死,他便要让自己死在未曾谋面的亲人手中,当真狠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