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明月这么早就要休息了?”清风突然感到一阵风而回过神,转头发现明月的房门已经关上,有些不解地自言自语着。
屋里的桌上,明月放着一本小册子,里面写的全是她能想到的,在二十世纪时,中医用来治疗骨折的方法,只是她能想起来的实在有限,仅记得要固定伤部,又要病人不能长期躺卧,最重要的是伤口愈合后的复健,因为筋脉骨骼还没恢复,不能使力活动,所以很多必要工作届时都得靠别人来帮忙,可是她不敢把这些事交给别人做,毕竟真有人追问起来时,她很难解释自己从何得知这些事的。
再想到俞岱岩在书中因重伤瘫痪之后性情大变的样子,明月忍不住叹口气,暗想希望到时候的他不会真那么难应付才好,不然,她不晓得还能不能保持一贯的淡漠和冷静。
青书
明月现在已经不敢再到亭子去等俞岱岩回来了,无所事事的她只能躲在屋里,一针一线地绣下新的香囊,渐渐地,一对鸳鸯戏水图浮现在青蓝色的布面上,当明月望着快绣好的图样时,她顿时怔住了,想不透自己为什么会绣出这样的花样来,忍不住又想起那日张三丰对她说的话,莫名地心中滑过一丝苦涩后,她也无法再下针去绣这个香囊,叹了口气把香囊放回篮子内,整个儿全收到柜子去。
呆坐了一会儿,明月又拿出一大块棉布,用剪刀剪了几个半圆的小布块,再次拿起针线缝合,没多久,一对圆圆的小手套就做好了,又在开口处缝上固定用的棉线,才算真正完工,收好桌上杂物后,她拿着小手套往宋远桥的院子走去。
“大师娘,我可以进去看青书弟弟吗?”明月在门口望着院子里叫道。
“是明月啊,快进来!之前不是听你大师伯说你生病了?我一直忙着照顾青书,也没空去问问你的情况,最近好多了吧?”宋夫人抱着婴儿应声走出来门外,见是明月过来,便笑着道。
“大师娘,那都好久前的事啦,我早就已经好多了,不过病刚好时难免还有些不妥,我怕过了病气给小青书,所以一直没敢过来,哇~才二个多月不见,小青书越长越好看呢,对了,大师娘,这个送给小青书用。”明月说着就小手套拿出来递给宋夫人。
宋夫人没见过这么奇怪的东西,好奇地看了又看,才问道:“这什么东西?怎么给小婴儿用?”
“这个呀,是小手套唷,大师娘,您瞧青书弟弟的小手,手指甲都变长了,您若是想用剪刀剪一定很累吧?有这东西就很好用啦,平时可以把他的手套上,用线略绑起来,就不怕他自己玩的时候,不小心划伤了脸或其他地方的皮肤。”明月连忙兴冲冲地示范给宋夫人看。
“咦?好像挺不错的,你怎么会想到这法子的?”宋夫人看着那团挥动的小手,惊奇地问道。
“您也晓得山上的冬天极冷,我又不懂得武功,不比其他人有内力能够防身保暖,自然就要取巧些,去年自己做了双手套来用,就觉得很好用,年前又拿出来用时,不是小青书才出生不久嘛,我就想到小婴儿应该也能用,只是小手指套不好做,我才偷懒剪成这模样,只不过这布料还不算柔软,不晓得会不会让他不舒服。”明月貌似极为不好意思地解释道。
她想道这种小婴儿的用品在后世可是极多的,古时候的人或许也能想得到,但是那多半都是家庭富裕的才有可能有这种余暇,自然也不能轻易在外头见着,她不过是稍微借镜一番罢了。
“没关系,等我得空再找几块柔软些的布,按妳那个样子再做几副就可以了,何况这东西既然是给小婴儿用,顶多只能用上几个月而已,等他再大一点也没有用了,布料用得太好反倒成了浪费。”宋夫人不在意地反过来安慰着明月。
“唔…不过小青书的皮肤这么好,要是不小心留点小伤,那可就不好了。”明月看到青书睁着亮晶晶的小眼睛望着她,伸出了手指逗着他笑。
“你倒是比你大师伯还在意这种小事,男孩子是不能单凭外表来决定一切的,又不是姑娘家。”宋夫人好笑地摇头说道。
“哦…。”明月看着宋夫人不怎么在意,便有些失落地应道,她可是很好心地不希望宋青书一个不经意就失去那个什么玉面孟尝的绰号,虽然她也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可是想来能用上玉面两个字,表示这孩子将来必定长得不错才是。
“好啦,我会小心照顾他的,保证不会让可爱的小青书脸上留下什么伤痕,时候不早了,你早点回去吧,要是让你大师伯看到你窝在这里,怕是又要不高兴了。”宋夫人笑着摸摸明月的头发。
“嗯,大师娘,那我回去啰,小青书再见。”明月也知道这时候宋远桥大概也忙完前头的事,随时可能回来,她自然不敢久留,向宋夫人母子道别后,快速地离开了宋远桥的院子。
紫霄宫大殿里,俞莲舟和张松溪、张翠山、莫声谷几个人难得有空闲地坐在一起说说近日习武的心得,然后便又提到尚未回山的俞岱岩。
“二哥,三哥好像第一次下山这么久还没回来的,眼看着再几日就到四月初九了,他不会有什么事吧?”张翠山算着俞岱岩下山的日子,担忧地问着一旁的俞莲舟。
“应当不会,三弟的武功不差,这武林中也算是排得上名号的,能伤他的多半也是不会轻易出手的高人,一般小人物对付起来亦是游刃有余,只是路上还有其他事担搁了吧。”俞莲舟暂且还不是挺担心俞岱岩的事,便对张翠山安慰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