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小鬼头说的是什么话,才几岁而已净想这些歪事,也不怕挨骂。”殷梨亭闻言,大概也想到方才几位姑娘的花容月貌,稚气未脱的脸庞倏然一红,结巴地说完话,然后逃也似地走掉了。
“唉~,要真没看上那位倒是好事,若是…那就惨了,我也不晓得该帮还是不该帮呢?”明月看着殷梨亭飞快离去,只是闪神一会儿就低头拎起抹布走进厨房,嘴里却自言自语着。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在论坛上看到一篇关于讨论网上到底有多少文章名称是以古代诗词为名的,然后想起柔本来打算把这篇文取为‘明月几时有’的说……(捂脸羞愧中~~)。
露馅
第二天,按规矩要新媳妇见公婆并奉茶,新上任的宋夫人当然未能免俗,一早就由宋远桥陪着来见张三丰和几位师弟。
大殿上仍是一片红色喜幛张结于四周,宋远桥夫妻跪在地上,宋夫人接过了一旁道童递上的茶水,向座上的张三丰奉了茶,然后再叩下几个头才起身,接着一一地向俞莲舟几个人互相见礼之后,便回了院子去。
不过,年纪尚轻的宋夫人并没有发现在她和众人见礼之时,那位递茶水的小道童亦步亦趋地跟在一旁直盯着她瞧。
而坐在大殿正中央上方位置,一眼就能看清殿内所有情况的张三丰却是看得一清二楚,他起先心里感到有些不快,心道门派里怎么能收这般不知检点的弟子,要是将来做出什么有辱门风的事,该如何是好?还想着等等要问问是谁收下的弟子,让他把人送下山去,但等他再看了几眼后,心中却又闪过一丝了然,脸上神色不变地继续等着新人奉完茶水。
“远桥如今成了家,将来就更加可以独当一面,不过若是能早些生下一儿半女,好让我也享享含饴弄孙之乐就更好了。”张三丰待宋远桥回来坐于堂下一侧后,才笑呵呵地说道。
“师父,您就别取笑弟子了,更何况还有莲舟他们几个呢,等过几年,咱们这里的孩子肯定要再多上几个,只怕到时您会更乐不可支了。”宋远桥难得显现出窘迫的神色,让其他几位师弟忍不住笑出来。
“大哥这是新婚甜蜜,巴不得咱们也能这会儿全成了亲才好。”张松溪笑着道。
“这只怕很难,我和六哥都才十多岁,到要能成亲的时候恐怕仍得等上好些年,还是大哥您和大嫂多努力一点吧,别太指望我们了。”莫声谷带着粗哑正值变声期的声音,亦是一脸笑意。
“你们都不必争论了,就是现下武功未臻大成,亦能先寻门亲事订下,待几年之后再拜堂成亲也甚是妥当,若是你们有寻到合意的姑娘家,可来禀明师父为你们作主提亲。”张三丰神情愉悦地摸摸胡子,不以为意地说道。
“师父,您还是别这么做才好,我们师兄弟几人离武艺大成还不晓得要多少年,若是因此拖累姑娘家的大好年华,岂不是罪过?”俞莲舟连忙劝道。
这头,师徒几人难道聚在一起谈天说笑,而刚刚递了茶水又看过新人的道童悄悄地溜到殿外,拍着胸喘大气…。
“唉呀,真是好险哪,幸好师父看到我没说什么话,那个明玉师兄也太差劲了,自己不想做的差事就推到我头上来。”他不满地唠叨着,完全忘记自己是因为想去前头看新人才被抓了公差。
“明月,你一个人在这里嘀咕什么?”正练完拳走回来的清风,看着路旁嘟着嘴喃喃自语的人,好奇地走过来问道。
“啊?!没有啊,只是刚才去紫霄宫想偷看大师娘的,结果反被明玉师兄拉去端茶,差点没把我吓死,师父一直坐在那里瞪着我看,好可怕呢。”明月委屈地回道。
“谁叫你要去大殿偷看的?大家都在山上,哪里差这一天两天?等师父回来只怕又要说你不懂规矩了。”清风说道。
“唉呀!糟糕,我忘了要到山下去帮王大娘做事的,我先走啦。”明月一听,立刻就故做惊讶地匆匆转身跑掉。
清风一时反应不及,等他想到要叫人回来时,明月早跑得老远了,他只好叹道:“平时练功都没那么勤快,怎么说到出去玩倒是跑挺快的。”
清风回到院子里见俞岱岩还没回来,便进自己房里打坐去了,等到傍晚出来,俞岱岩正在院子的空地上练剑,见到他出来,又练了几招后顺势收剑入鞘,才转头问道:“你有没有看到明月?”
“有,他早上说要下山去帮王大娘做事的,咦?还没回来吗?”清风说着抬头看了看天色,又疑惑地问道。
“我回来都两三个时辰,连个影子都没见着,晚饭你就不必替他留了,这孩子真是越来越不象话,居然出去一整天还不知道好回来。”俞岱岩心中对明月是越来越失望,甚至已经想着是不是干脆让他下山去算了,可是一想到即便下了山,他也无处可去,只好暂且作罢。
清风见俞岱岩脸上满是不快之色,只好连忙点头称是,心中对那个迟迟未归的笨蛋暗道声抱歉,便跟着正要过去食堂吃饭的俞岱岩身后离开院子。
明月怀里揣着从山下王大娘那里费尽心思拗来的丝线,踏着月色回到山上,只是这门还没跨进去,就被人叫住了,明月闻声停下脚步转头一望,便暗道一声不妙。
“孩子,你过来,我有几句话同你说说。”叫住明月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白日里已经察觉到明月是女儿身的张三丰。
“是,太师父。”明月垂着头应声走到张三丰跟前,藏在袖中紧握的双手,手心里渐渐渗着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