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云梦被解蛊后睡了一觉,直到夜幕降临前才醒来,期间一直被薛家兄弟轮流背着赶路。
待她醒来后,只觉得头昏脑涨,整个人也迷迷糊糊。
看到眼前的场景,薛云梦面露诧异,询问:“这是在何处?”
“云梦,这几日的事你都不记得了吗?”
薛云梦拼命回想,脑子却跟要炸开一般,她摇了摇头道:“我只记得去赵家参加宴会,再后来的事便想不起来了。”
薛夫人见昔日乖巧可爱的女儿总算回来了,满脸欣慰,轻拍着她的后背道:“没事,想不起来也不要紧,只要你日后能好好的,爹娘便放心了。”
薛云梦看了眼身上的囚衣,周围人的神色,意识到事情好似没有那么简单。
“究竟生了何事?莫非是我闯祸了?”
薛夫人抓住女儿的手安慰道:“没有,是皇上将宁王流放,我们一家被牵连,如今是在流放路上。先前你从赵家回来后,人就变了副模样,做过一些出格的事。”
薛夫人没细说,薛云梦却有所猜测。
薛云梦面含纠结地问:“我是给王爷添麻烦了吗?”
薛家人皆是叹气,没回答。
回想起薛云梦的奇怪行为,他们委实不知该如何说出口。
薛云梦垂下眼睫,语气中满是自责:“都是我的错。”
“不怪你,是有人在你身上下了痴情蛊,你才会变成先前那副模样。云梦,你好好想想,你在赵家可遇到过什么奇怪的事。”
薛云梦仔细回忆,在模糊的记忆中找到一些片段。
“赵云柔好像跟我说了些话。”
“她都说了什么?”
薛云梦葱白的手指扶着额头,极力回想:“她问我,为何听到王爷要娶旁人也不难过,说我应该难过的,若我当真心中有王爷,就算做妾室,即便没名没分,也该跟在王爷身边。”
“除了这些话,她可还对你做过什么?”
薛云梦仔细回想也没能想起来,不过她也反应过来,问:“娘的意思是,给我下蛊的人是赵云柔?”
“我们也不知,你身上的蛊虫午时才引出来。如今我们在流放路上,也没办法去调查此事。”
“我只记得席间赵云柔将我单独叫走,说要带我去见个好东西,还说不能让丫鬟跟着。我早就觉得她对我不喜,但又想着她应当没有恶意,便跟了过去。”
薛云梦其实并不明白,赵云柔害她的理由是什么?
只想着将来若有机会,她要弄明白。
事已至此,其实是不是赵云柔所为对他们来说已经没那么重要。
毕竟就算他们确定是赵云柔做的,也没有机会回击。
好在赵云柔会被蛊术反噬。
薛云梦跟家人询问了她这几日具体的行为,听完后,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这段时日的行为毫无意识,可她也不得不承认,是她心中对宁王的情意作祟。
她自幼便将宁王放在心里,从见到他的第一面开始,她就再也没忘过。
当年宁王在外打仗,薛云梦日日盼望着宁王凯旋,幻想过与他成亲生子。
只是没想到,先皇忽然驾崩,宁王虽回了京城,却整个人不似当年光彩。
薛云梦从他眼里看出难以掩盖的悲伤,她也能明白,先皇在宁王心里的地位。
她知道宁王要守孝,大周皇子守孝不必三年,只需三月便可。
可谁知在短短的三个月内,登上皇位的萧柏泉就逼迫萧逸舟交出兵权。
萧逸舟虽仍在京中,却几乎成了个摆设,不能再上战场,甚至连离开京城都做不到。
薛云梦知道萧逸舟的心伤心痛,想帮他,却无能为力。
若是能一直不远不近地守着他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