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为他着想,新城地处前线,手握重兵,时间一久,难免见疑于陛下。况且那刘备已丧两年有余,蜀中不知何日会追究孟达的责任,他日蜀兵骤至,只房陵、上庸、西城三郡兵马,他岂不是危险。可是今日陛下却言他信孟达,如孟达信他。我便不好再说什么了。”
“是啊,三年前他来洛阳,陛下与他入则同席,出则同车,又是封侯,郡守还不够,又加了散骑常侍,以示亲厚,陛下对他也是寄予厚望的。”
这时候,夏侯徽吃好了饭,却是叹了口气,“哎,也不知道兄长他们到了哪里,按说这第三日,应该已经到了函谷关。”
“年轻小伙子总要出去闯一闯的,我很看好玄儿这次出门历练。”德阳公主说道。
夏侯尚道:“孩子心性,说是仰慕那鲍出,咱们自己家的武学还没学透呢,纵然见了名师,又能如何!只能是当增加阅历罢了,希望他一路平安。”
翌日,夏侯玄四人与随从六人,一切准备妥当后,便向函谷关的南面出了,几人纵马从东北进入崤山。
这崤山自西南向东北逐渐低缓,延伸在黄河和洛河间。
草荣鹰眼疾,山静马蹄惊。
山野静悄悄地,不时传来几声清越的鸟鸣。
突然,不远处的鸟群被惊飞了,翅膀得呼扇声恍惚可闻。众人心中都紧张了几分,手中的弓箭也握的更紧了,寻声过去,却是一无所得。
众人又在山中寻觅半日,老虎没有遇见,野雉倒是射中了五只。
诸葛诞今日无所得,只是轮着大斧跟着众人在山中驱驰,偶尔拿出弓来,也是射不中。
这山中走兽不比家中固定箭靶,他没练过移动靶,自然射不中。
谁他娘的说的打猎有乐趣的,打不到一点乐趣都没有啊……
众人中马术最差的就是诸葛诞和邓艾了,二人落在后面,见为的夏侯玄已经选了一处开阔地停了下来,诸葛诞二人便也跟了过去。
夏侯玄翻身下马,说道:“我等就在此处休息一下,正好烤了这几只鸡!”
众人便寻柴生火,诸葛诞却让两个甲士去和泥巴,四个甲士加上他自己,拔鸡毛、放血掏内脏。
夏侯玄笑道:“公休要为我等烤鸡?”
“等下你们便知晓了。”
然后诸葛诞从包裹中取出昨夜提前准备好了的荷叶,包上了还带着血的鸡,又裹上早已经活好泥巴。便放入了早已生好的火中去烤。又吩咐四个甲士如法炮制。
他净了净手,笑说道:
“嗯,一会就着盐吃,应该能比直接架在火上烤会好吃些!”
众人便在期待、闲聊中等待了起来,又笑说那老虎可能是相亲了,今日不在这附近。
等了一个时辰,众人都津津有味得大嚼起来,诸葛诞则是在心里叹息,这也就是能将将能吃啊,还是没有农夫烤鸡香啊,怀念……
诸葛诞开口道:
“你等可知道飞龙吗?”
众人均摇头不知。
“那飞龙啊,一生只结一次伴侣,终身厮守,如果一方不幸死去,另一方也会悻悻然去死呢!”
众人以为他讲什么志怪神话,便都细听了起来。
诸葛诞又道:“飞龙相见,频频点头,有时候还互相追逐,情歌相和。”
说着他砸吧砸吧了嘴,“这飞龙啊,世之珍品,肉味鲜美,加热后肉由紫变白,不用添作料,便可满室生香。”
许仪哈哈大笑了起来道:“诸葛兄莫不是消遣我等?这龙可是世间能有之物啊!”
诸葛诞吸着气回味道:“哎,非也,非也,这飞龙不过是一种野雉啊,在陇西、北地、武威、酒泉等地的高山密林中,才可捕捉,我亦是翻阅前人笔记时获知此事。”
众人瞬间觉得手中的鸡不香了,纷纷露出了对飞龙的向往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