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温禾点了点头,目光瞥见了盆里的新鲜木耳。
“咦,哪来的木耳。”
“大哥早起去山里转了一圈,看到摘回来的。”
她想起前世吃过的凉拌木耳,放些辣椒在里面,味道特别好吃,她最爱的冷菜之一。
可惜家中没油,调味品只有盐。
对了。
季温禾望向沈元山:“山里有没有辣椒。”
“辣椒?”他想了想,问,“嫂子说得是不是辣子,吃起来很辣,红色的,也有青色的,不大,很小。”
“对对对,山里有吗?”
“有,以前大哥跟猎户进山时,带回了几个,太辣了,不好吃。”
刚想说话,看到沈榕山拿着石锤回来:“沈大哥,你在山中有看到辣子吗?”
“有,那东西太辣,自己烧着不好吃。”
镇上酒楼也很少用来做调味品,他们这边的人不喜辣。
“沈大哥能弄几株回来吗,根不要弄断,我想移回来栽。”
他们烧着不好吃,是因为舍不得下油,做什么都放很多水在里面炖,炒菜基本没见过。
反正来到这里那么久,没见家里吃过炒菜,都是汤水多的饭菜。
不过也能理解,家中人多,不多放点水,一人一碗粮食不够,只好多放水喝饱了。
沈榕山放下手中的石锤,打水洗手:“要几株。”
季温禾思索片刻:“两三株就行,在深山里面吗?会不会有危险。”
“无妨,我会小心。”
那块他常去,地形熟悉。
厨房内,沈元山掀开锅盖,对三人喊道:“吃饭了。”
老样子,野菜饼配野菜糙米粥。
偶尔换换口味,笋干炖糙米粥,木耳糙米粥,野菜汤。
还有香椿啊等等很多野菜,季温禾第一次见到,野菜会有被人疯抢的时候。
战乱又遇荒年,真的把人饿得怕了。
……
这日,季温禾将移栽到院子里的辣子浇上水后,跟着沈榕山到荒地锄草。
辣子是长在深山里的,她觉得移栽到院子里应该不会死,一共五株,像前世吃过的小米辣。
瞧着地里跟打了激素一样疯长的荒草,抬头望天:“沈大哥,稻种什么时候育苗。”
“四月初,过两天能种菜,种完菜,稻种差不多可以育苗了。”
“咱们的田地在山脚下,那块地的收成不高,能用粪水养着吗?”
“能。”
家中的粪水不够,用来养菜地了。
季温禾收回目光,蹲在地里薅草:“种几季水稻呢?”
她小时候家里只种一季水稻,种完水稻种小麦。
沈榕山背对着她薅草,度很快。
“一季,种完后种小麦。”
“元山说去年种得小麦都被蝗虫吃了,家家颗粒无收。”
季温禾记得蝗虫是可以吃得,她没吃过,听说用油炸过特别香。
“村里人连夜抓蝗虫,今年应当不会遇到,等地里的草晒干,点火烧掉。”
沈榕山转头看去,她薅草薅得一手泥土。
“你去兰婶家找小雅,要不回去编手绳,地里的活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