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星苒有點猶豫:「這不太好吧?」
「不好在哪兒?」靳嶼一揚眉,順手回了羅亦周的消息,繼續開始下一局遊戲,「醜媳婦也總得見公婆。」
賀星苒:「……」
靳嶼想到什麼似的,默了默,補充說:「哦,沒有公公,只有婆婆。」
賀星苒:「……」
靳嶼的爸爸在他十幾歲時就因公務殉職,但此時他已經能毫無負擔地提起。
她不知道要怎麼接這個話,絞盡腦汁,反駁地說:「我不醜。」
「……」
靳嶼好整以暇抬眼看她,「嗯」了一聲:「那就是準備見了。」
原來是在這裡等著自己呢,賀星苒無語凝噎,但隱隱感覺靳嶼有一些言外之意。
比如,以兩人現在進可攻退可守的關係,靳嶼為什麼要如此幫助她呢?
見家長可以,說到底也都是家事,就算以後祁頌年回來,兩人選擇離婚,也都是家裡人知道的事情。
可一旦把她介紹給錢衛平的朋友們——一群在臨宜有頭有臉的富太太,那就是變相向大家介紹公開介紹兒媳。
賀星苒總感覺靳嶼是有著她還沒有參透的目的。
只是她現在並不想離婚。
而這似乎無意中正中她下懷。
所以,也顧不上靳嶼心裡有多少曲折的彎彎繞繞。
默了默,賀星苒裝作勉為其難地開口:「那好吧。」
「謝謝你願意幫助我,有什麼條件也可以跟我提。」
一副公事公辦的表情。
靳嶼的目光從遊戲轉移到她的臉上,意味不明地輕嗤一聲。
這不擺明了撇開關係麼。
他懶得回答,敷衍地說:「等我想到再說吧。」
靳嶼是做事雷厲風行的性子。
說好了要見家長,他就立刻給家裡打電話約定時間,爭取將這項任務在他這次休假裡搞定。
賀星苒嘴上說好,但一想到要面對靳嶼的親人,還是有幾分慌張窘迫。
或許是從小不受爸媽還有後媽喜歡的原因,她面對長輩總有一些無所適從。
不願意見面這麼快,沒有心理準備。
但又不好直接跟靳嶼說,於是便轉圈繞彎子。
她說:「我這兒感冒還沒好呢。」
靳嶼「哦」了一聲:「那你就準時準點吃藥。」
完全不接她的茬。
賀星苒不得不把話說得明白些:「我怕傳染給外公……」
靳嶼笑了一下,桃花眼彎彎,有幾分散漫道:「外公他老人家能半夜爬山,每天早上打兩遍八段錦,還加入了冬泳俱樂部……」
說著,朝她揚了揚眉,欲言又止。